第156章 咫尺天涯(1 / 2)

佟若雨赫連翊 慕雪 7969 字 9個月前

元睿擎雙手按到她的肩上懇切說道:“你必須成為天女!隻有成為天女,你所說的每一句話百姓都會遵從!隻有成為天女,你才能救助更多的百姓。”

阿依瑪垂下眼眸沉默不語,卻在心裡輕輕念道:“我想要的,隻是你的心罷了。但我知道,目前為止,我就隻有這個價值,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嗯,我聽你的。”阿依瑪輕作點頭。

元睿擎深沉一笑,將她擁入懷中。

阿依瑪輕輕抱住他的背小聲低念:“但是,這個啞女……”

元睿擎睨視前方誌在必得說道:“以你的舞藝和我的智慧,天女之名,非你莫屬。待你成為天女之後,自然可以從元虎魃手上將她要回來。”

翌日

佟若雨在元虎魃安排的住處悠轉了一圈。

這裡依山傍水,儼然一個世外桃源,是個好地方,而且一邊遠離塵囂,一邊又可直通二宗主府,方便她辦事。

“感覺如何?”元虎魃走來看向站在屋子外回廊處的佟若雨笑問,“有山有水,還配得上你‘天女’二字吧?”

“差強人意吧。”佟若雨淡若說道。

想起赫連翊為自己準備的新房,心裡就多了一絲莫名的惆悵和懷念。

這裡又怎能跟赫連翊精心準備的房間相比較呢?

元虎魃邈邈嘴說:“依你的要求,吃喝用度都給你最好的了,我也把你的事情稟告汗父,三日後,就在宮中正式接見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佟若雨低想了一會兒說:“我要看你們的卷宗。”

“你又要看卷宗?”元虎魃禁不住脫口而出。

佟若雨納悶反問:“什麼叫‘又’?還有人要看卷宗嗎?”

元虎魃忙搖搖頭刻意避開她的鋒芒說:“元睿擎那雜種罷了,我都不明白,你們為何都看那無用的東西?”

“隻有無用的人才認為那是無用的東西。”佟若雨淡淡說道。

元虎魃試探問道:“你為何要看哪些東西?”

“我是天女嘛,當然要貫古通今。”佟若雨理所當然說。

她走到憑欄邊看著碧綠的水波說:“待會我還要到處逛逛,了解民情,這樣才能更有把握打敗元睿擎。當然,你可以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不介意。”

“你敢耍花樣,我定把你殺了。”元虎魃警告了句,再點點說道:“你等一會,我派人把卷宗送給你。”

元虎魃離開佟若雨的居處後,來到一個石宮前邊。

守在石室外麵的護衛摁肩喊道:“二宗主。”

“他怎樣呢?”元虎魃冷聲問道。

“沒什麼異樣,一直在看東西。”護衛恭謹回答。

元虎魃忙揮揮手,示意讓他們把石門打開。

元虎魃通過幾重機關來到最隱秘的石室裡邊。

關在這裡頭的人,待遇絲毫不比佟若雨的遜色。

這石室裡邊極其奢華,不僅有高chuang暖枕,一應家私擺設絲毫不少,可供消遣的文房墨寶、琴棋蕭笛品類齊全。

美酒佳肴自然也少不得,幾乎是每隔幾個時辰就換一席。

可惜隻有燭光,沒有陽光。

元虎魃睨向坐在榻專注翻看宗卷的人,捎帶不耐煩問道:“這破東西都看好幾天了,還沒看出所以然來?”

“你們的宗卷殘破不堪,而且記敘不全備,本王的花點心思,否則如何能摸透個中奧妙。”坐在榻上的男子淡淡說道,琉璃似的鋒芒仍落在宗卷的文字上。

事實上他對覺族的文字也不是很懂,隻是將勤補拙地學了一年多。

幸虧他們的文字簡單而且不多,但要弄明白個中深意,還得細細琢磨。

元虎魃坐下來不耐煩道:“我是讓你辦大事的,這破玩意就彆看了,現在得馬上送回去,否則會被元睿擎這狗雜種懷疑。”

“喔?”倚靠在榻上的男子忽地挑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琉璃似的邪魅鋒芒旋即縈繞一層詭秘不宣的狡黠之色。

他又合上宗卷淡淡說:“既然這樣,我要出去逛逛。”

“你又要出去逛逛?”元虎魃再一次脫口而出。

男子桃眸輕眨反問道:“怎的,你也要出去逛逛?”

“本宗沒這份閒情。”元虎魃不以為然說。

他又傲慢擺擺手淡漠說道:“你哪都不能去,隻能在這呆著。彆忘了,你不是本宗的貴賓,隻是一個低賤的俘虜罷了!”

男子淺淡一笑,雙手枕著腦袋倒下去,一臉悠然說道:“本王若隻是一個低賤的俘虜,你大可罰我去做苦力,沒有必要討好本王。”

這人並非彆人,正是佟若雨千裡尋找的赫連翊。

當日他被元睿擎設計埋伏,元虎魃暗中把他救走,造成一個假死現象。

他一度昏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

雖然心急如焚,想迫不及待回到家人身邊,但是,現在身不由己隻好委曲求全。

自己是個俘虜,本不應該苟活世上,但若這樣白白死去,他又十分不甘心。

尤其想起自己的妻兒,更加不能白白沒了性命。

且想到被元睿擎狠狠算計,心裡更加不甘。

現在又元虎魃想借他的腦袋打擊元睿擎,於是他便將計就計以這個特殊的地位知己知彼。

即使身陷囹圄,也要跟元睿擎狠狠較量一番,一雪前恥!

“你……”元虎魃氣急敗壞拍案而起,走到榻邊盯著他冷聲說,“你到底有什麼能耐打敗元睿擎?”

赫連翊瀟灑地坐起來,左腳盤曲,右腳曲起托著右臂,半身前傾,以一副極其傲慢而慵懶不羈的姿勢詭秘說道:“頭緒有一點,隻是還不連貫。你終日把我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我頭腦不靈光。”

元虎魃高居臨下責問:“你想到辦法呢?”

赫連翊冷眸一挑,迸射出來的寒戾鋒芒比站得高高的他更加高居臨下。

他冷聲反問:“二宗主聽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嗎?”

元虎魃噎著氣忿忿說道:“本宗從來不讀書。”

“本王不怪你。”赫連翊輕俏說道。

元虎魃怨毒地盯著他。

赫連翊淡若笑道:“本王可以幫你一下子打擊元睿擎,但是,你是要眼前的勝利呢?還是永久的勝利?元睿擎是一隻極其狡猾的狐狸,若不能一次性把他擊倒,那麼,永無翻身之日的就是你了。”

元虎魃遲疑了一陣子,再咬牙切齒說道:“好,本宗就再容忍你一陣!”

赫連翊低沉了一陣子,又試探問道:“現在前線戰況如何?”

“你問這些做什麼?”元虎魃警惕問道。

“我要了解全局才能對付元睿擎,否則鼠目寸光,怎樣運籌帷幄?”赫連翊理所當然說道。

頓了一會兒,他又鄭重提醒:“對了,不要給任何定點假消息,否則我最精密的計謀,都成了最錯誤的決策。到時候,你可彆怪我。”

“行了行了。”元虎魃不耐煩說道,“你的嬌.妻領兵出征,大敗元睿擎的軍隊,還偷襲了糧草,現在雙方處於休戰狀態,誰也不敢貿然發兵進攻。”

“若雨來呢?”赫連翊若有所思叨念,俊魅的琉璃光芒一下子幽暗下去,繼而浮起絲絲思念。

這些日子最擔心的就是她。

不知道她得知他陣亡的消息後會怎樣?

她現在領兵出征?

孩子怎樣呢?

“來了來了。”元虎魃連忙應聲。

當然,他不會把佟若雨就在他手裡的事情說出去。

他又一臉嚴肅提醒:“現在元睿擎瞄準你的嬌.妻,恨不得一下子讓她全軍覆滅,如果你想救她,務必馬上給我除去他!我們現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

“當然。”赫連翊若有所思回答。

元睿擎到書政院翻找了一會兒。

他再流轉眼眸睨向跟在後麵的官員責問:“記錄我們覺族跟周邊部落的宗卷呢?”

官員怔了怔忙壓低著頭說:“前些天被二宗主取走了。”

“二宗主取走呢?”元睿擎稍帶不可思議低念。

那個隻懂馬上叫囂的人,怎麼懂得翻看這些宗卷?

待元睿擎離開後,這官員才驟然舒了一口氣。

平時這書政院幾乎無人踏足,這裡的宗卷幾乎擠滿了灰塵。

在這裡乾活就隻有幾個目不識丁的中年人,和一個年老懂些文字的人。

最近卻接二連三有大人物到來,還真是罕見。

元睿擎離開書政院登上馬車,心裡還一直惦記著元虎魃取走宗卷的事情。

按道理說,這個元虎魃一向最討厭的就是舞文弄墨。

尤其上次在龍胥國平陽城被文字戲弄後,這莽夫還曾大怒廝殺搬動文字的人。

現在他卻讓人取走卷宗,這事豈不很詭異?

元睿擎靈光輕閃,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啞女”身上。

阿依瑪曾說她不能小覷,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啞女”是昨晚才到二宗主府的,宗卷卻是前些日子就被取走,顯然跟她沒有關係。

一會兒,他又想起阿依瑪說過的話,她說他倆可能早就認識。

或者“啞女”曾受他所迫,無奈之下才讓元虎魃取走宗卷作為推塘。

所以元虎魃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才迫不及待把她搶回去,還把她捧作天女。

“是這樣嗎?”元睿擎撅起眉頭低念了聲。

一會兒,他勾起一抹興趣盎然的弧度叨念:“有抗殺官兵的勇氣,有利用文字的智慧,她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能否與她媲美?”

低想著,元睿擎又笑笑搖頭,眼裡流過複雜的鋒芒沉沉低喃:“不,她是獨一無二的,豈有人能跟她相比?”

他隨手挽起布簾向外看去,無意間看到一輛馬車,眸光微微鎖定在前邊的馬車上。

現在整個覺族隻剩下五輛馬車,皇宮裡有三輛,他和元虎魃各得一輛。

這輛顯然不是宮中的馬車,應該是元虎魃所有的。

但元虎魃出門必定騎馬,馬車裡邊應該不是他。

今日派出去的探子又說二宗主搬動了好多東西,把一應好的東西都給了那“啞女”以示尊敬。

想必這馬車裡的人應該是她,啞女。

元睿擎冷厲的目光橫掃四周。

目光所及之處,看到馬車的右邊正有一輛驢車走來,恰好有幾個挑貨擔的人在兩輛馬車之間。

“我就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元睿擎盯著前邊走來的馬車若有意味叨念,深沉的眸底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

他又輕輕敲了敲木板,向外麵的阿克示意:“讓前邊的驢車和馬車撞到一起。”

趕馬車的阿克愣了一下,然後微沉目光,繼而淩厲揮鞭策馬。

元睿擎的馬車急促右轉,兩個挑夫驚訝往右奪閃,另一兩馬車差點撞上挑夫連忙往右拐,正好趕來的驢車撞了上去,馬車急速向前,驢車擦後而過差點撞上元睿擎的馬車。

其他路人也受驚慌逃,路邊的攤貨倒了一批。

“吖……”馬車裡的佟若雨驚征地向前傾了一下,差點沒滾了下去,幸虧有兩個侍女攙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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