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是新婚三個月以來,婆媳間最大的一次爭吵,已經到了撕破臉的地步。
高衍蘭越想越氣,心裡萌生出一個念頭。
她如此優秀的兒子,絕不能被這個女人耽誤了。
她想直接跟傅硯洲攤牌,畢竟這場婚姻是怎麼回事,她最清楚不過。
可第二天一家人吃飯時,程箏和傅硯洲都“掛了彩”。
傅硯洲微敞的衣襟露出脖子上的幾道抓痕,性感的薄唇也破了。
而程箏——她身上的痕跡同樣激烈,更多的卻是曖昧。
高衍蘭撂下筷子回房了,不明白自己跟程箏昨天剛大吵一架,她兒子怎麼又跟人家滾到床上去了。
看著文文弱弱的,性子像個冰塊,沒想到還是個狐狸精呢。
哼。
傅謙今天難得在家吃飯,看看高衍蘭的背影,又看著兒子兒媳不同尋常的陣仗,半個字都沒有過問。
孩子長大了,都成家了,能為自己負責,他不管。
他指著桌上的雞湯,關懷道:“箏箏,這是我戰友帶回來的西馬尼烏雞,營養價值蠻高的,你喝碗湯補一補。”
程箏點頭,麵含敬重之意,乖巧地說:“好,謝謝爸。”
“你這孩子太瘦了,要長長肉的,不然以後生育上會吃苦頭,知道了嗎?”
程箏頓了下,她從沒想過給傅硯洲生孩子。
可身邊的男人卻伸手盛了碗湯放在她手邊。
“爸說的對,你得補一補,我們也快要孩子了。”
傅硯洲的話讓程箏手一抖,筷子差點掉到地上。
傅謙嗬嗬一笑,沒想給程箏壓力,對著兒媳婦也不好說太多。不過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程箏暗暗瞪一眼傅硯洲,男人神情舉止自然而正經,一點都看不出有開玩笑的意思。
她突然臉色一變,想起昨晚他折騰一夜,前兩次都還規規矩矩地做措施。
可到了後麵,他貌似就不管不顧起來。
“爸,我吃好了,先出門了。”
“好,箏箏。不過以後要多吃點。”
跟傅謙打了招呼後,程箏上樓換衣服,今天白越讓她去取一些北視的資料,她正好順便買點避孕藥回來。
房門不多一會兒就被推開。
傅硯洲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接著竟然拿著車鑰匙跟在她身後一起出了門。
程箏狐疑地瞥他一眼,給他讓道,哪知傅硯洲直接牽起她的手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有事。”
傅硯洲專注地看著路況,側顏棱角分明,下頜線清晰流暢。單看那凸起的喉結,又有幾分狂野的味道。
他喜歡穿白襯衫,都是高級定製的,襯得他整個人纖塵不染,少寡冷漠。
程箏記得,傅硯洲在學校時,是穿白襯衫最好看的男生。
她咬唇。
“帶你看看學校,北城大學,國內第一梯隊的學府,你喜歡搞文字就去讀漢語言文學好了。”
“停車!”車內響起程箏的低吼。
傅硯洲皺眉,抿了下唇,握著方向盤停靠在路邊。
程箏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傅硯洲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拉住她。
他把她攬在懷裡,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昨天他發了那麼大的火,今天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溫聲跟她講道理,極有耐心,“箏箏,以你現在的性子不適合進入社會,回到校園待四年,讓自己開朗些再去工作,不是很好嗎?”
他的溫度和氣息包裹著她,程箏沒好氣地嗆道:“我就這樣,我這個人就是悶,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傅硯洲的手剛要觸及她尖瘦的下巴,就被她偏頭躲了過去。
“我知道,上大學那件事一直是你心裡的刺。現在去也不晚。”
“傅硯洲,你媽說彆人問我什麼學曆,我怎麼回答?那如果我去上學,老師、同學問我怎麼這麼大歲數才上大學,我怎麼回答?”
傅硯洲的聲音明顯沉了沉:“程箏,那些事都過去了,你明白,就算你再提一千次一萬次,都無濟於事,你要學會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