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綠色的琉璃杯子,可不是小巧精致的?尋常的人也不過是隨意撿了杯子來待客,可師太卻單單挑了這一個,可見她是有心思的。琉璃通透,綠色雅致。”我端詳著手裡的杯盞,接著琉璃外麵的光線,杯子中的香茶透出幽綠的顏色十分好看。
“說起確實是有心了。不僅僅是杯子精致,且,咱們倆人的原本還是一對的……”皓哲來了興致,高興的對我道。
這話本來沒有什麼,隻是他與我身份尷尬,我紅了臉頰,之後低著頭不語,杯子一對,那麼人呢?他的話是無心的?還是要暗示我什麼呢?幻月已經退到禪房外麵,和小尼姑們坐著吃茶去了,因為我每每到了這裡都和師太說會子話,嫌棄幻月的呱噪,二來她也聽不懂我們的話,有時候覺得無聊倒願意出去和外麵的小尼姑說笑吃茶。可如今師太已然出去念經了,這裡隻有我和皓哲,他的話讓人尷尬羞澀,我覺得似乎這樣孤男寡女待著不好,便有心想要走。
他看我欠了欠身子,於是慌忙按住我的手背道:“再坐一會吧。”
我趕緊抽了手,低垂著眼簾,氛圍尷尬緊張,我的心跳也驟然加快。忽然想到先前大家都在討論他的婚事,所幸這個時候隻有我們倆個,不如把話題引來問一問他,“聽皇上說,貝勒爺不就就要出征了。”
“是!皓哲從小便有鴻鵠之誌,立誓要為大金殺敵報國。如今阿瑪也年老了,越發不能出戰了,西南戰亂,正是大金的用人之際,所以我便奏請皇上,準許我隨軍出戰。”他的眼光裡確實有了男兒的勇敢,和一股讓人畏懼的殺氣。
我一個嬌笑,故意打趣著他“貝勒爺此去是為了國家還是為了美人呢?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饒是貝勒爺也不例外呢。我都聽皇上說了,貝勒爺請戰之時就有求於皇上,說若是這一次一舉得勝,便求皇上賞賜一個女子為福晉。可有此事嗎?”
他忽然就紅了臉頰,然後是從未有過的幸福喜悅,他對著我溫柔的道:“你都知道了?”
我笑著道:“皇上與太後無意之間談及的。我們眾妃嬪都羨慕不已,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好女兒有這樣的福氣。貝勒爺是京城無數女子的春閨夢裡人,想必福晉的人選一定十分出眾吧?又或者是賢良淑德?總之大家都十分好奇呢。”
他看著我,眼眸裡是炙熱的火焰,充滿了無數的驕傲,“她很美,至少在我的眼裡她貌若嫦娥。她很善良,總是樂於幫助彆人。她富有智慧,她還飽讀詩書,和她說話十分有趣。最主要的是我喜歡她,我想要給她依靠,讓她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必不讓她再掉一滴眼淚。能得到她是我畢生的願望。縱然讓我失去爵位、權力、尊貴、財富,甚至失去所有,都不覺得可惜,隻要她能在我身邊就夠了。”
我被他的話感動得一塌糊塗,“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女子有這樣好的福氣?若真如貝勒爺所說,此女我倒真想會她一會。往後您們成親了,自然叫她常來宮裡走動。隻當是我自己的妹妹一樣的待她。”
皓哲一個甘甜的微笑道:“說起來貴人認識她。而且十分熟絡。”
“我認識?而且十分熟絡”我自言自語著思索起來,我進入京城之後便直接被送進皇宮,若說我熟絡的也不過就是後宮的妃嬪和公主,“難道是長公主?”長公主是皇上的妹妹,因為性格偏激,外貌也不好看所以一直沒有被指婚,她也是長公主裡唯一沒有嫁出去的了。
“不是不是!”皓哲慌忙的搖著手道。我看他的樣子也覺得好笑,便忍著又思索,後妃之中我就沒有考慮,雖然大金有個習俗就是皇上可以將自己得意的妃子許配給大臣或者王孫公子,是一種皇上的恩賜。但是皓哲的眼界高,大家都知道,他自己應該不會去求皇上的佳麗作為自己的福晉。
可是他又說是我熟悉的,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人有可能了。她就是為了皇帝至今未嫁的許筱元,“難道……難道是元格格?”
他淡淡的笑了,我緊著問道“是不是?”
“皇上鐘情於元格格,而元格格當日立誓不嫁,自己盤起了發髻,我皓哲就算在不明事理也看得出他們仍舊兩情相悅。我又怎麼會奪人所愛呢?何況皓哲對元格格沒有半點交情,怎麼會是她呢?”
“這就奇了,不是長公主也不是元格格,還是我十分熟絡的人?難道是夏菡?不行不行,她可是我的左膀右臂,離了她我斷然不行的,暫容她幾年吧。”我故意道。
皓哲徹底無語了,他抱拳道:“貴人就不要猜了,皓哲服了您了。等皓哲凱旋之際,您自然知道了。”說著他笑著抱拳一笑,那笑容清俊瀟灑,讓人覺得十分明媚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