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笑了，倒不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而是在和我陳述著目前的現實。
“我……”
我被他說的啞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即便是這樣的話聽起來不太順耳，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如果你嫁給我，沈家不會有人敢對你怎麼樣。”
他看著我的眼睛，語氣突然間變得認真起來：“你可以幫你爸媽報仇，也不用擔心沈家對你的報複。”
他開出來的條件十分誘人，這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可是……
如果條件是要嫁給他……
“好。”
我一口答應下來。
如果這輩子真的要嫁人的話，嫁給沈一凡也未必是件壞事。
更何況，他現在是唯一一個能夠幫我調查我爸媽去世真相的人。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如果和他在一起，我可以調查這些事，而不用擔心對方再對我做些什麼。
他嘴角彎起，似乎早就知道我會答應一般，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絨盒，打開後，一枚平淡無奇的金戒指放在裡麵，款式有點老舊，倒是一點也不像是沈一凡的風格。
他直接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那戒指的大小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做一般，不大不小，剛剛好。
這合適的程度，就連我自己也驚了。
“你倒像是能未卜先知一般。”
否則的話，又怎麼會把戒指帶在身邊？
“我若是有這個能力就好了，不過是帶著僥幸的心理試試看。這戒指，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我希望你能好好保管。”
他看著我倏地笑了，眉目柔和，我從未看過沈一凡露出這樣的笑容，一時間看得有些怔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著我這般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終於反應過來，低頭看著手裡的戒指，有些怔然，沒想到這戒指居然是他母親留下的。
他把這戒指給我，是不是太貴重了點？
我想要摘下來，可是他早已經察覺了我的意圖，修長的手指按在我的手上，阻止了我的動作。
“你先戴著吧。”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我看著他這般堅持的模樣，隻能夠訕訕道：“行吧，隻是這戒指對你而言，意義太重大了，我擔心我會弄丟了。要不，等三年後我們結束這段婚姻的時候，我再還給你吧？”
我下意識地將以前和他談到結婚時說好三年後要離婚的事說了出來，他看著我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暗，之前的笑意早已經消失不見。
“我隻是覺得，我們未必能走多遠。三年這個限期對我們來說，都足夠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堅持要讓我留在他的身邊，可是我覺得，三年已經足夠讓他厭倦我，又或者是達到他的目的。
經曆過鄭漢軒之後，我對於婚姻不像是從前那樣堅信可以過一輩子，反倒是覺得婚姻或許就是在一塊搭夥過日子，不像是之前那樣，隻是為了愛情。
“如果我說不夠呢？”
他突然間握住了我的手，目光深邃地看著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裡去。
這樣的眼神讓我的心驀地一慌，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他就這麼看著我，看得我感覺自己尷尬極了，好半晌才冒出一句話：“我不會自戀到認為你會愛上我。”
之前種種的一切，都沒法表示他愛我，更何況，以他的身份，能夠找比我更好的人。
“為什麼不可能？”
他似乎要刨根問底，我神色一僵：“沒什麼為什麼。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看著他此刻一點也不像是醉酒的模樣，似乎他的胃痛也好了，又道：“如果你身體好了點的話，可以開車回自己家了吧。”
今天晚上我想自己一個先冷靜冷靜，畢竟突然間答應了和他結婚，到現在我的腦子裡都有點亂糟糟的，我得回去自己好好把這些事理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