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近賢端起酒杯,語氣意有所指:“不過,眼瞅著也要三十了,是該考慮考慮婚事。”
雖然這家中大小事務都是談臨淵處理操辦,但是關起門來聊家事,談近賢的長輩身份依然在。
談思齊出事的早,家裡小輩基本上都是談近賢看到大的,他自詡也算談臨淵的半個父親。
“聽說你最近跟曲家千金關係還不錯,趕緊抽個空,抓緊把婚姻給定下來。”
談臨淵麵色無波,“八字沒一撇的事,叔叔說玩笑話了。”
更何況,他的私事還輪不到旁人來多嘴。
“行行行,你們年輕人不著急。”談近賢開朗笑道,“你不急,那你父親也不急?”
談家的飯局上,鮮少會提到談臨淵的父親談思齊。
當年談思齊衝動拿刀子捅了談臨淵,看著兒子倒在血泊裡,雙重的打擊讓他精神高度折磨,直接變得半瘋半傻。
一開始,談家為了名聲,讓談思齊在家中靜養;但病情越來越嚴重,清醒正常的時刻很少,傷人傷己的行為卻越來越頻繁。
無奈之下,隻好送進了精神病院。
早些年談思齊還有正常的時候,可以平靜的和談臨淵聊天,隨著年紀的增長,不僅身體越來越差,精神也越來越不穩定。
談臨淵最近一次去探望,被他大聲怒吼,指著鼻子罵是沒心沒肺的畜生,是他妻子和兒子的殺人凶手。
醫生也委婉的建議,為了保證病人的穩定,儘量不要接觸會刺激到他的人和物。
後來,談臨淵再沒去探望過。
而今日,談近賢又一次的把談思齊給搬上了飯局:“你最近沒上你爸那兒看過吧?”
“沒有。”談臨淵回答的簡潔禮貌,聽不出一絲不耐煩。
唯有眼裡的清冷,和驟然冷下去的臉色,昭示著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談近賢目光落在他這位清風霽月的侄子身上,語氣充滿深意:“是該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