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南渝說完這句之後，談臨淵好久都沒出聲。
南渝輕聲喊：“談臨淵？”
她認真的時候，總會喊他的名字。
隻有嘲諷或者是調侃，才會“二叔”、“二叔”的喊。
這一刻，她在等他的回應。
幾秒鐘後，談臨淵才終於開口，語氣有幾分澀然，“渝渝，你知道蜉蝣嗎？”
南渝之前聽過。
“蜉蝣的壽命極短，朝生暮死。它也妄想著能多活幾日，可命運不給它機會。”
談臨淵扯了扯唇，像是嘲諷，“怕或者不怕，結果和答案都是一致的。”
命運，並不會以個人意誌而有所改變。
他說到此，便不再繼續說了。
南渝可以不怕，因為她還未真正窺見過命運的殘忍。
可他已經見過無數次了。
他不能、更不敢拿南渝做賭注。
他不怕孤獨，因為已經如此度過了將近三十載。
可若是她出了意外，他這一生都將在愧疚和後悔中度過。
那將是比死更深層次的折磨。
南渝一言不發。
她聽出他的意思，也明白他在懼怕什麼。
南渝低聲笑了笑，“我竟不知，原來神明也會如此懦弱。”
這樣玉麵金身的他，人們把他當做信仰。
可她覺得他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