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婚之日(1 / 2)

米多多沈浩軒 夜初 12895 字 10個月前

“他們不能成親!”這句話剛落,沈逸楓便一襲白衣大步走了進來,俊朗的眉眼一片淡漠,沒有急迫也沒有焦慮。

沈笑鴻一見沈笑清走進來,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他淡淡的道:“逸楓,賢王和明夏為何不能成親?”

沈逸楓行了禮後站起身來道:“皇上,你見完在殿外等著的人之後就知道我話裡的意思了。”

明夏見沈逸楓趕來阻止微微有些的吃驚,她一時不知道這隻狐狸賣的是什麼藥,隻扭過頭淺淡的看著他,她的眸光清冷卻又透著三分殺氣,他見她的目光看過來,衝她淺淺一笑,那笑容有些高深莫測,卻又如狐狸一般狡猾,漂亮的鳳眸裡卻又有一絲不屑。

沈笑鴻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淡淡的道:“宣!”

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眾人一見到那男子均大驚,喬相最先反應過來,忙撲上去道:“明遠!怎麼會是你!你什麼時候回到陽城的?怎麼會和世子在一起?”

喬明遠看起來有些憔悴,整張臉看起來微微有些呆,沒有多餘的表情,他甚至連看都不看喬相一眼,頭微微低著一句話都不說。喬相一見他那副樣子更是焦急,如果不是在皇宮裡,他早就派人去請大夫了,而皇宮裡縱然有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他卻不敢用,喬明遠突然回來,事情實在古怪,他更不知道沈笑鴻的意思,縱然心裡萬般擔心也隻有忍著。

明夏見更是愣在那裡,五天前西陵聰告訴她,他會將喬明遠帶回陽城以消沈笑鴻對相府的猜疑,昨日的事情發生之後,她隻道西陵聰一直在騙她,喬明遠隻怕還遠在漠北,喬明遠的事情不過他引誘她的一個道具罷了。卻沒有料到會在這裡見到喬明遠,還是沈逸楓帶過來的。

她心裡升起點點疑慮,難道沈逸楓和西陵聰之間有什麼瓜葛?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她將鳳首玉佩丟在碧水別院後卻是西陵聰還給他的,一時間,她的心裡百轉千回,開始思考兩人是什麼關係。

沈逸楓看著沈笑鴻道:“相爺,是這樣的,我今天一早起來便聽到守門人說有人暈倒在別院外,我便去看看,沒料到有人認得他就相府的大公子明遠。”

“他怎麼成這副樣子?”喬相隻有喬明遠這一個兒子,此時見到他這副呆呆愣愣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焦急,往日裡的沉穩淡定也不見了。

沈逸楓輕歎道:“我今日一早見到喬大公子的時候,他便是這副樣子了。隻是家奴在發現他的時候,在他的身上發現了這封信,請皇上過目!”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沈笑鴻點了點頭,身邊的太監便將信遞了過去。

沈笑鴻將信攤開看了一眼,當他見到信未尾那個鮮紅的名璽印時,登時從椅子上跳起來道:“混蛋!”

他這一罵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眾人有些畏懼的看著他,他又咬著牙道:“默克族人太混蛋了,居然敢這樣要挾朕!”

“皇上,到底出什麼事情呢?”皇後在他的身邊的小聲問道。

沈笑鴻寒著聲道:“默克族不過是漠北的一個有彈丸小族,居然敢如此對朕說話,當真是太過份了!”說罷,他將信扔給皇後。

皇後看後臉色大變道:“皇上,他們當真是猖狂,居然敢要挾我們,若是任由他們如此放肆下去,隻怕會有損天朝的威嚴!”

沈逸楓躬著身道:“皇上和娘娘說的甚是,我泱泱大國,又豈能容那樣一個小國在那裡叫囂,傳國玉璽是蒼藍的國寶,又怎麼可能會在默克族人的手上,他們隻怕是在放屁!”

他一句話一出口,滿堂色變,明夏早知道玉璽在西陵聰的手上,此時又怎麼可能在默克族的手裡,難道西陵聰和默克族也有所牽連?想起他早早的就告訴他要將喬明遠帶回陽城,那漠北離陽城有幾千裡路,而喬明遠又和默克族有牽扯,他無聲無息的把喬明遠從默克族的手裡奪了出來,中間還要經過的蒼藍的好些關口,他派人一路將喬明遠送回來,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西陵聰的實力隻怕比想像中的還要大幾分。

沈笑鴻知道玉璽丟失的事情再也瞞不住了,隻得寒著聲道:“玉璽確實失竊了!”如果玉璽在默克族人的手裡的話,那麼明夏方才暗示在茗韻手中的東西又是什麼?他心裡一時間驚疑不定,卻扭頭看了一眼明夏,卻見她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裡,看起來純真無邪。對喬明遠回來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呆呆的,就像不認識喬明在無一般。

可是他再想起明夏方才的茗韻說話時的樣子,看起來雖然傻,可是卻是字字機鋒,三言兩語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茗韻的身上,他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茗韻說的是真話,還是明夏說的是真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人說明夏是裝傻,難道皇後說的是對的,她真的一直在裝傻?

而她若是一直在裝傻的話,那麼她也不但聰明還有極好的耐心,他心裡不禁對她升起了濃濃的興趣。隻是方才的事情明夏沒有明著說是傳國玉璽,他也不能說他治茗韻的罪是因為西陵聰和傳國玉璽。若是這一切都是明夏布下的局,她的心思也太縝密了些,若她早就知道傳國玉璽失竊的事情,她隻怕和西陵聰也有脫不了的乾係!他突然想起她上次在皇宮裡失蹤的時候,洽好西陵聰也混進了皇宮,這一切是巧合還是人為?

沈笑鴻心念如電閃,忍不住又多看了明夏幾眼,明夏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裡,尤若未覺,她的心裡卻已知他起了疑心,暗自捏了一把汗。

現在沈逸楓又帶著喬明遠和默克族人的書信過來,傳國玉璽到底在哪裡?誰的話能信?那封信上蓋著的傳國玉璽的印記是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再次愣住,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敢再說什麼。

沈笑鴻咬著牙道:“西陵聰,朕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他這一句說的狠厲異常,眾人禁聲不語。

沈笑儒的眸光微微一斂,低低的道:“傳國玉璽失竊是大事,隻是這件事情雖大,卻不知和我和明夏的婚事有什麼關係?”

沈逸楓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沈笑鴻咬著牙道:“默克族人說要讓朕用十個美人去將傳國玉璽換回來,還指明道姓要明夏。”

沈笑儒的臉色微微一變,沈逸楓卻又在旁道:“皇上,喬大公子是從默克族裡送回來的,又怎麼會和暗夜之王西陵聰扯上關係?”

“傳國玉璽是被西陵聰偷走的!”沈笑鴻咬著牙說了一句實話。

沈逸楓皺眉道:“暗夜門在江湖上的實力甚大,和各幫各派都有不淺交情,他若是通敵賣國的話,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臣弟認為用美女換回傳國玉璽的事情不能信,默克族今日要十個美人,明日便會要十個城池!”沈笑儒躬身道:“所以臣弟認為若要奪回傳國玉璽,必當武力屈之!皇上的皇威浩蕩,又豈會平不了小小的默克族?”

沈笑鴻心裡的怒氣又重了一分,眸光微微一沉,心裡已有計較,淺笑著扭過頭看著沈逸楓道:“西陵聰再厲害,也不過一個不成器的毛賊而已,朕又豈會怕他!”說罷,他又扭過頭看著沈笑儒道:“默克族為禍邊關已有數十年,朕剛好一次將他們連根拔起!”

“皇上聖明!我蒼藍皇威浩蕩,早就該給默克族人一些苦頭吃了。”沈笑儒的話鋒微轉道:“皇下昨日裡已經替我和明夏賜了婚,敘職已經結束,臣弟想儘快和明夏成親,省得那一眾宵小打明夏的主意。還請皇上成全!”他眸光朝沈逸楓看去,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他和明夏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他不願再折騰下去了,還不如早日成親,省得夜長夢多。

沈逸楓隻當沒看到他的目光,依舊氣度神閒的站在那裡,他的眸光微轉,便落在明夏的身上,清清淺淺裡有堅定卻也有一抹淡淡的痛。

明夏斜眼間看到他的目光,心裡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今日進宮本是欲替他解圍的,沒料到卻反而讓他受辱,他心裡所承受這重,隻怕比她預期的還要多,一時間讓她的心亂成了麻。

沈笑鴻滿臉讚賞道:“賢王素來賢明仁德,沒料到對感情也如此專一,實在是讓朕欣賞的緊。以前朕隻知道賢王極善治理州郡,管理百姓的事情,那一日見賢王和景王兩人對陣時所用的兵法排布,就算是久經沙場的將軍隻怕都忘塵莫及。賢王既然也主張對默克族用兵,不如便幫朕一個忙如何?”

沈笑儒心裡的明白他所謂的幫忙是什麼,心知他那日暴露實力之後就已惹上了極大的麻煩,本想著娶了明夏之後儘快回到寒州避其鋒芒,縱然他知道今日裡沈笑鴻早已布下殺陣要殺他,他也沒有一絲心慌,可是在這一刻他又有些無可奈何。他輕輕的摸了摸懷裡的那封信,知道這封信今日隻怕是派不上用場了。

他躬身的道:“皇上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必鞠躬儘瘁為皇上儘忠!隻是我與皇上自小一起長大,皇上也知道我雖然喜歡研習兵法,卻從來都沒有帶過兵,打過仗,若讓我去攻打默克族,怕折損了皇上的皇威!”

沈笑鴻和沈笑儒原本是同胞兄弟,這些番王他每個人都懷疑過有謀反之心,卻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沈笑儒,所以當沈笑儒那天流露出來種種本領時,他的心是又驚又痛,因為心中曾經有兄弟之情,等到那一日意識到兄弟之情破滅之時,心裡愈加的堵得難受,是以對沈笑儒的恨比起其它人更深了一成。

沈笑鴻微笑道:“賢王果然是朕肚子裡的蛔蟲,朕還沒說,賢王就知道朕想說什麼。父皇在世時,最喜歡賢王,朕還記得當年父皇駕崩之前還前說過:眾皇子中,儒兒最為聰慧。三歲能文,五歲能武,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做的極好,就連朕也自愧不如。那一日朕見賢王排兵之時,雖然隻有區區十人,卻攻守得宜,將景王殺的片甲不留,發揮了十人的最大力量。就連那些久戰殺場的將軍隻怕都沒有這等本事,賢王此時推脫,莫不是不想為朕效力?”

他微微一頓,又接著道:“就算賢王不願為朕效力,也該想想蒼藍王朝的百姓,就算不為蒼藍王朝的百姓著想,也該替明夏想想,難道你想將你的新婚妻子送給那群茹毛飲血的野人嗎?”

“皇上多慮了,賢王的稱號本是由賢德而來,賢王定不會讓皇上失望!”沈逸楓在旁不緊不慢的道,語氣也真摯無比。

沈笑儒伏在地上道:“皇上的話令臣弟惶恐,這些年來,寒州雖然地處偏遠陰寒之地,所繳納的稅供較其它任何番王都要多!臣弟對皇上的忠心,可詔日月!賢德之明,不過是別人所送的虛名罷了,臣弟隻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皇上。皇上萬不可因為某些奸的讒言而對臣弟心生猜疑,為表臣弟的忠心,臣弟願帶十萬兵馬去征討默克族,奪回傳國玉璽!”

“好!”沈笑鴻讚道:“賢王有此心,朕甚感欣慰!賢王也多慮了,你與朕乃親兄弟,朕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賢王的忠心,莫不是賢王聽到了什麼挑拔我們兄弟之情的閒言閒語?”

沈笑儒的眸光低沉,低低的道:“番王齊聚陽城,原本就是非多!臣弟恐皇上聽信了小人的讒言,所以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沈笑鴻從龍椅上走下來扶起沈笑儒道:“你與朕是親兄弟,不要說沒有那些閒言閒語,就算有,朕也不會放在心上,自父皇和母後過世之後,在這個世上,你已是朕最親最近的人了!朕也相信賢王定不會讓朕失望!”

沈笑儒抬眸看向沈笑鴻,卻見他的眸光裡雖然有些陰冷,卻也有一抹淡淡的真情隱含其中,他憶及小時候兩人一起相約去冷宮捉蛐蛐,一起偷偷的出宮去小河裡抓魚,那時候的歲月實在是美妙至極。

他給了沈笑鴻一記極堅定的目光道:“綠草青青,碧河彎彎,白雲深處,金烏暗藏……”

沈笑鴻微微一愣,眼底泛起了一層水氣,心裡也升起了一抹愧疚,這首詩是兩人兒時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經常呤誦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兩人在小溪邊立下誓言,一定會好好對待對方,不管日後兩人身處什麼位置,都不能對對方心生懷疑。

他想起小時候背不出文章被父皇責罰時是沈笑儒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當他犯錯的時候也是沈笑儒替他背黑鍋……那純真的兄弟之情那他那顆早已冷漠而滿是殺戮的心裡升起濃濃的溫暖。

他的心裡頓時又有了一絲淡淡的後悔,突然覺得他隻因為沈笑儒在比試中展露鋒芒就懷疑他別有居心,他再細細一想,行軍布陣之事,父皇從小就教導兩人,隻是沈笑儒比較出色而已。他扭頭看了眼明夏,卻見她猶如一朵嬌美的花兒,嬌嫩至極,這樣的女子若是不傻隻怕沒有任何一個男子會不動心。也許沈笑儒隻是因為愛明夏至極,所以拚儘了全力想要娶她。沈笑儒若真有異心的話,應該會娶其它容貌不出眾,卻能幫得上他忙的女子。

這麼一想,沈笑鴻的心又定了幾分,他輕輕撫著沈笑儒的肩道:“明月皎皎,清風徐徐,小溪深處,遊魚暗藏……”

沈笑儒的眸子裡也升起了層層水氣,定定的看著沈笑鴻道:“皇上,臣弟對明夏情真意切,而這婚事也是一波三折。這一次北征默克族,危險重重,若是順利,也需三五個月才能加到陽城,若是不順,極有可能要三五載,所以臣弟想在離開陽城之前和明夏成親,還請皇上成全!”

“賢王果真是性情中人,也是極負責任之人,朕甚感欣慰!你和明夏的婚事,朕準了!你也無需回寒州和明夏成親,就在這陽城成親好了,朕是你的長兄,俗話說的好,長兄若父,這場婚事朕替你做主婚!這樣吧,七日後完婚,完婚後你就帶著十萬人馬替朕將傳國玉璽奪回來,如何?”

“謝皇上!”沈笑儒雙眸溫和的看著沈笑鴻。

兩人上演的赫然是一幕兄弟情深,可是其中的滋味隻有兩人自知。

明夏微微一呆,沈笑鴻這句話一說出口,就是確定了她的婚期,七天後,她就要成了沈笑儒的妻子了!她曾想過千百萬次她出嫁前的情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這般模樣!她一時不太明白自己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是喜還是憂,是悲還有愁,又或許還有一絲淡淡的憐惜、淡淡的不甘、淡淡的恨,憐惜是對沈笑儒的,不甘是對她自己的,恨是對西陵聰的。

沈逸楓的狐狸眼微微一眯,他不動聲色的道:“皇上和賢王兄弟情深,實在是讓人羨慕!隻是現在傳國玉璽在默克族人手裡,若用強兵隻怕會有所損傷,可是賢王用兵如神,又聰明無比,一定能想到極好的辦法既能滅了默克族又能讓傳國玉璽絲毫無損。”說罷,他又走到喬相的身邊道:“恭喜相爺,覓得賢王這樣的佳婿!”

喬相知道皇帝已經對沈笑儒動了殺機,明夏嫁給他也不知是福還是禍,老狐狸開始在心裡謀劃,麵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多謝世子!”

沈逸楓又扭過頭衝明夏淺笑道:“明夏,你我雖然有緣無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你真的幸福!”

明夏隻覺得他那雙狐狸眼裡別有深意,這一句極簡單的話裡也滿是機鋒,她衝他傻笑道:“賢王對我很好,我當然會幸福!”

沈逸楓見她此時還在對他裝傻,眸光微微一沉,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掠過他的眼眸,他笑的如狐狸在她的耳畔小聲道:“但願你真的能幸福!”

明夏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又覺得他最初過來是來阻止她和沈笑儒在成親,到最後卻變成了祝福兩人,這樣的轉變實在令她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哪裡在不妥又說不出來。她抬頭看向他,卻見他還在對她笑,卻笑的有些邪氣。

這一天,對相府而言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喬明遠回來了,相府可以擺脫輪為奸臣賊子的猜忌,明夏又要嫁給沈笑儒,當真是喜上加喜。憂的是喬明遠人雖然回來了,精神卻有些恍惚,不管別人對他說什麼他都一言不發,兩隻眼睛隻睜著地麵,沈笑鴻說是關心他,替她叫了太醫院醫術最高度李太醫醫治,卻將他關進了天牢。明夏雖然要嫁給沈笑儒,可是兩人大婚之後,他就得統領十萬人馬遠赴邊關,這是憂上加憂!

明夏回到相府後,一直有些心緒不寧,腦袋裡不時浮現沈逸楓那雙狐狸眼。她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極為不好,那樣一個如狐狸一般的男子,又怎麼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好心祝福她,還有,喬明遠又怎麼可能出現在碧水山莊,這所有的一切都太過古怪。他到底要做什麼?

明夏輕輕撫了撫頭,隻覺得頭痛的緊,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所有的關係都盤根錯節,縱然她極為聰明,卻一時也極難將全局看透。而她和沈笑儒的婚事,也讓她心生不寧,她和西陵聰之間的事情,對他而言隻怕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他麵上不說,她卻知道他內心承受了太多。

一想起西陵聰,明夏的心裡又堵得慌,她這一生第一次對一個男子動心,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她明知道他不是善於之輩,卻終於步入他設下的綿綿密密的情網之中,前段時間和他的相處,她分明看得到他眼裡流露出來的真情。她登時明白,原來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都有可能是假的。

這一次的事情對她的傷害極大,這一生,她隻怕再難放下心中包袱而發瘋的去愛一個男人了。她忍不住在心裡低低的道:“娘,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什麼是愛情?你告訴我要尋一個真的愛我的男人成親,可是我現在的情況該怎麼辦?我到底要不要嫁給沈笑儒?”

明夏心裡一時紛亂如麻,雙眸裡充滿了憂愁看著那一片如墨一般的湖水,隻沉得心也如湖水一般的沉重。她突然有些想她娘了,那個聰慧而又強大的女子,在娘年青的時候,是否也曾有過像她這樣的煩惱?她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這一次的婚來的甚急,也不知道娘能不能趕得回來參加她的大婚。

西陵聰和默克族人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對喬明遠做了什麼,以至於喬明遠看起來有些癡癡傻傻。玉璽在默克族的消息,到底是事實還是他的陰謀?

今天在大殿上的一團亂,卻也替沈笑儒解了圍,她知道沈笑儒暫時不會再有生命危險,而這一次她卻把自己也拖了進來,沈笑鴻不知道對她和茗韻的事情又看透了幾分。在這種情況下,沈笑鴻讓沈笑儒娶她,隻怕是另一場陰謀的開始。

她安安靜靜坐在湖邊的草叢裡,任憑風輕輕吹動她的秀發,四周一片寂靜,她卻已感覺到身邊似有人靠近,她扭頭一看,便看到了西陵聰那張可怕的修羅麵具,他一襲黑衣站在夜色之中,似乎要與黑夜合為一體。

她以前覺得這樣的麵具和他極不相配,他縱然不是好人,卻也不至於像修羅那充可怕,可是前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她便覺得他比修羅還要可怕幾分。

她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也看著她,沒有說話。

兩人對視了約莫有半刻鐘,明夏終是冷冷的道:“是你把我大哥扔到碧水山莊外的?”

“是。”西陵聰淡淡的道:“昨天本來打算帶你去看他……”

明夏冷哼道:“我大哥他怎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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