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逸楓笑嘻嘻的道:“我還以為喬七小姐嫁了人變聰明了,就不認識老情人了,沒想以還認識我,真讓我覺得開心至極。”他的話一說完,那雙妖嬈萬分的狐狸眼還風情萬種的衝明夏眨了一下。
明夏的眸光欲加清冷,她還未說話,若離忍不住問道:“喬七小姐?可是喬相府的七小姐?”
“咦,她不是你們的頭領嗎?你們居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嗎?”沈逸楓眨巴著眼睛問。
若塵搖了搖頭道:“大當家,你就是那個傳聞中從小癡傻喜好男色的相府七小姐?”
明夏賞了他一記白眼,沈逸楓哈哈大笑道:“除了她還能有誰,否則你們認為蒼藍王朝的第一美人是浪得虛名吧?”
若離睜大眼睛道:“大當家,你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是個傻子?”
若塵重重的拍了一下若離的腦袋道:“笨蛋,大當家以前是裝傻,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可是她為什麼要裝傻?”若離後著頭更加糊塗的道:“這世上的人不是都想變得聰明美麗嗎?大當家又聰明又美麗又為什麼要掩蓋自己的光茫?”
若塵也回答不了若離的問題,見明夏的臉色難看,當下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怯怯的看著她。
明夏的眸子幽深如海,沈逸楓笑道:“一般的人的確是希望自己又聰明又漂亮,可是當一個人擁有極至的美貌還聰明無比的時候,就該想辦法掩蓋自己的光茫,否則會招來極大的麻煩,七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明夏冷冷的看著他,若離卻在旁邊拍了拍大腿道:“喬府的七小姐嫁給了賢王,這樣說來賢王就是大當家的夫婿,難怪大當家要來救賢王,隻是大當家,你們原本是夫妻,賢王也脫險了,你為何不隨他一起去寒州?”
“閉嘴!”明夏冷冷的道。
平日裡若離和若塵都沒有這麼大膽子在她麵前說話,今日見她嬌美的不可方物,所以才壯著膽子說了這些話,原以為她將鳳首麵具摘下來就沒有往日的殺氣,可是此時一見到她動怒,縱然她嬌美的如一朵花一般,也讓眾人心底生寒,當下再也沒有人敢說話,卻都極有默契的將別在腰間的長刀拔了出來。、
沈逸楓看了一眼拔刀的眾人,他淡笑道:“七小姐,看來你平日裡都極為教導下屬,他們都很維護你。”
“遼南王世子很閒嗎?這一路跟著我們做什麼?”明夏寒著聲問。
她的話一說出口,眾匪再次愣住,沒料到眼前那個有點痞痞的男子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遼南王世子!
沈逸楓的眉毛揚了揚道:“你們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
“你會那麼好心來救儒?”明夏的眸子裡滿是不信。
“儒?”沈逸楓皺了皺眉頭道:“叫的可真親熱!不過你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樣叫也無可厚非。”
明夏輕哼一聲,沈逸楓又淺笑道:“奪妻之恨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報,所以我一直都很想他死,隻是從現大的大局看,他卻又不能死,他如果真的死了,這天下間又有誰還能和朝庭製橫?”
“我呸!”明夏朝地上極粗野的吐了一口口水道:“什麼叫奪妻之恨,沈逸楓,我和你從頭到尾一點關係都沒有,識相的就給我滾,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沈逸楓也不惱,雙手環抱在胸前淡笑道:“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呢?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把我的衣服脫了,第二次見到我的時候,把家裡鬨的雞犬不寧,第三次見到我的時候,恨不得拿刀子砍我。你說你嘛,長的這麼溫柔秀氣,卻開口喊殺,閉口喊打,這樣有損你的形象,女人嘛,還是溫柔一點比較招男人喜歡……”
他的話還未說完,明夏手中的劍已朝他刺了過去,他早有所備,身體輕輕蕩,便躍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他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你,雖然整天裝瘋賣傻把很多事情弄的亂七八糟,卻也不會拿刀子砍人……”
明夏的手一揚,破空聲傳來,沈逸楓識得厲害,極快的躍到另一棵樹上去,他歎了口氣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們這些屬下的日子是怎麼有的,有這樣一個大當家,大夥可得小心了,省得她哪天不高興了,直接把你們的腦瓜子砍下來。”
眾匪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敢如此對明夏說話,且還能在她的手下走這麼多招,此時聽到他的話想笑,卻見明夏板著一張臉,個個都不敢招惹她,忙用手掩住了嘴。
明夏見連著兩次都沒有傷到他,知道他的武功遠高過她,若是再糾纏下去,隻是自取恥辱,當下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將長劍插回劍鞘,秀眉微微一擰,寒著聲道:“我今日在此下追殺令,日後凡是大烏山的人見到他不用問任何理由殺無赦!”
眾匪聽到明夏的話愣了一下,沈逸楓和明夏有過婚約的事情眾匪是知道的,方才見沈逸楓說說笑笑,明夏也出了手,隻道兩人是在打情罵俏,可是此時聽到明夏下達這樣的命令時,眾匪不由得微微一驚。明夏曾和沈逸楓有婚約,卻又嫁給了沈笑儒,眾人一時猜不透三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看明夏的臉色,好像是很不待見沈逸楓。
沈逸楓滿臉不以為然的道:“喂,用得著那麼狠嗎?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熟人了,不用一見麵就動刀動槍吧!”
明夏懶得理他,乾脆利落的扭過了頭,群匪一見得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生氣了,通常情況下她一生氣後果就非常嚴重,於是也懶得再去猜明夏和沈逸楓的關係,拎著大刀就朝沈逸楓身上招呼過去。
大刀全砍了個空,沈逸楓也從眾人的眼裡消失了,空中卻還傳來了他吊兒郎當的聲音:“還真的砍啊,罷了,我先走了,以後別來求我!”
“鬼才會去求你!”明夏滿臉不屑,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
“飯桶!”沈笑鴻坐在大殿之上暴跳如雷,將龍桌上的一應物品全部掃到在地。
鐘雲山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不做任何解釋。
沈笑鴻心中怒氣難平,瞪著鐘雲山道:“你可知道這一次把沈笑儒放走了,會給朕留下多大的隱患!他隻要一回到寒州,便如同放虎歸山!現在默克族那邊的戰事還沒有平熄,他若是帶兵來犯陽城,你告訴朕,朕要怎麼辦!”說罷,他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鐘雲山隻靜靜的跪在那裡,一直都一言不發。
沈笑鴻發泄了一通後覺得心裡稍微舒服了些,見鐘雲山一臉的淡漠,心裡的怒氣又增了幾分,卻又想起他的身邊能信得過的人也隻有鐘雲山了,當下強自將心裡的怒氣壓下,緩緩的走到鐘雲山的麵前將他扶起來道:“起來吧,跪又解決不了問題!”
鐘雲山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道:“這一次微臣失利,還請皇上嚴加責罰!”
“罰你一年的俸祿!”沈笑鴻寒著聲道:“下次若是再辦不好事情,朕滅你九族!”
鐘雲山淺淺一笑道:“微臣家人丁單薄,雖然不像樓相家八代單傳,卻也單傳了三代了,家中老母過世,這世上也沒什麼親人了,皇上滅微臣的九族也不過就是把微臣一人斬了。”
沈笑鴻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跟朕耍嘴皮子!”
鐘雲山見他臉上的怒氣消散,這才站起來道:“皇上,我早已在賢王回寒州的路上設下重重關卡,更派了大內高手去追殺人了,他極難回到寒州,就算回去了,隻怕也得掉一層皮。”
沈笑鴻聽到他這句話時心裡微微一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朕的臣弟們個個都像你這樣忠心耿耿,朕也就不犯愁了。”
“這次劫走賢王是的梟鳳?”沈笑鴻又問道。
“應該是她。”鐘雲山答道:“放眼天下,會戴著鳳首麵具而且還能有那般風姿的女子隻怕也隻有鳳一人而已。”
“你很佩服她?”沈笑鴻冷冷的問。
鐘雲山知道他的心思,卻就事論事道:“刺殺賢王事敗的最關鍵人物就是她,她當時若沒有殺出來,賢王的人頭此時已隨我進宮了。那梟鳳的風彩,皇上是沒有見到,真真的英武非凡。”
“你很少會誇獎人。”沈笑鴻冷冷的道:“我記得這些年來你替朕辦的事沒有一件沒有辦妥,可是這次你卻敗在了一下女人的手上!”
鐘雲山看著沈笑鴻道:“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技不如人就當承認。”
沈笑鴻冷笑道:“你堂堂武將出身,居然連一上女人都奈何不了,鐘雲山,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鐘雲山也不惱,依舊淡淡的道:“那女子在行軍布陣上很有一手,而且膽大心細,微臣素來佩服有本事的人,所有情不自禁的就誇了梟鳳兩句,還請皇上別放在心上。”
沈笑鴻冷冷一哼道:“看來朕真的得早早的將那女子給滅了,否則隻怕你的心都被她給勾走了!”
鐘雲山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卻沒有說話,沈笑鴻又問道:“最近遼南王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鐘雲山答道:“那邊一直都極為安靜。”
沈知鴻伸手撫了撫額道:“當年的父皇將這江山交給朕的的時候,就曾告訴朕,這天下間有能力反朕的隻有遼南王,因為淩州是整個蒼藍王朝最為富庶的地方。而遼南王自從二十五年前兵敗之後,就一直在修養生息,朕可不覺得沉睡了的老虎會一直安心的呆在那裡。”
鐘雲山不語,他的父王和遼南王妃的關係不錯,他小時候還曾過去淩州,淩州那可真是一塊好地方,那裡的繁華比起陽城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皇帝會擔心的淩州再正常不過,隻是這些年來年力一年不如一年,和淩州隻怕沒有太大的關係。
沈笑鴻望著身後的江山煙雨圖道:“就算遼南王沒有反心,卻不能保證沈逸楓沒有,那小子的眼睛裡藏了太多的心機。”
“皇上能看到他的心機便比他高明幾分。”鐘雲山淡淡的道。
沈笑鴻滿臉誌得意滿道:“那小子現在還在我的手上捏著了,他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鐘雲山拍馬屁道:“皇上英名神武,他自是不及的。”
沈笑鴻的臉上有幾分得意,鐘雲山的話鋒一轉道:“聽皇上的語氣,似乎是已經想好對付沈逸楓的辦法了。”
沈笑鴻冷冷一笑道:“你還記得沈逸楓答應過朕什麼嗎?”
“微臣愚魯!”鐘雲山躬身道。
沈笑鴻的眼裡殺機一閃而過,旋即朗聲道:“來人,伺候筆墨!”
他的話音才落,便有太臨端著文房四寶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筆侍,沈笑鴻長身而立對那筆侍道:“按朕說的寫!”
筆侍唱了聲“諾”便在下首的一張桌上將宣紙鋪開,執筆聽候,隻聽得沈笑儒道:“朕久不見王叔,日夜思念,此次逸楓代表王叔進陽城敘職,朕深感王叔教導有方,逸楓行事恭謹,極具謀略之才,乃國之棟梁,欲大用之。洽逢陽城西麵有盜匪為患,名喚梟鳳,無人識此人雌雄,逸楓在陽城時更被此人所擄,此乃男子漢之大辱也。故請皇叔讓逸楓帶一萬兵馬進陽城,將此盜匪剿滅!”
鐘雲山聽到這裡的,便知道沈笑儒想借遼南王的刀滅掉梟鳳,不管遼南王滅不滅得掉大烏山的盜匪,沈笑鴻都是隔山觀虎鬥,若是梟鳳敗了,沈笑鴻便除去了嵌在他眼睛邊上的肉刺,若是遼南五敗了,那便除去他心裡的刺。隻是的在他的心裡卻覺得沈笑鴻的辦法實在是太過惡毒,當惡毒兩個人字湧進他的腦海時,他微微一怔,他以前也曾主張讓沈逸楓和梟鳳兩敗俱傷的,當時都沒有覺得惡毒,這一次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他心裡頓時有些亂,忙告訴自己,不過是因為他這一次敗在梟鳳的手裡,他想報仇雪恨而已,那梟鳳若是死在遼南王的手裡,便會折毀他的威嚴,於是他有旁道:“皇上,梟鳳救走賢王之仇,微臣想親自去報。”
沈笑鴻看了他一眼道:“不急,等遼南王回信之後再說,他若是不打,你再去把大烏山的匪窩給端了。”
鐘雲山心裡暗暗失落,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沈笑鴻又問道:“有明夏的消息嗎?”
“還沒有賢王妃的消息。”鐘雲山微微皺著眉頭道:“可能是賢王早就猜到了皇上布下的計謀,所以早早派人將賢王妃送往寒州。”
“那麼從陽城到寒州的路上可曾有人見過明夏?”沈笑鴻咬著牙問。
鐘雲山低低的道:“回皇上的話,不曾見過。”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沈笑鴻一直對明夏念念不忘,他回想起那個滿臉冒著傻氣,卻將他兩次逼到池塘裡的女子,便莫名的多了幾分怒氣。他忍不住在心裡道,看來還是女色禍人,喬明夏傻到極致,卻由於長了一張傾城傾國的臉,就引得這一眾王爺皇帝傾心不已,她若是再不傻,這些人還不得都瘋了!
正在此時,門外有太監來報,說西涼的三王子準備回西涼,特來向沈笑鴻辭行。鐘雲山便告了退,沈笑儒將寫好的信交給他,讓他派人送到給遼南王。
鐘雲山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卻在轉角處遇到了安乾,安乾拱手笑道:“鎮遠王,聽聞這一次你栽了一個大跟頭,不知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