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也不知過了多久、罵了過久。
隻等那酒勁兒一撞上來,便倒在地上,昏睡個不知人事。
這樣荒唐的事情,好歹也隻有這麼一次。
這一路,他倒是安分了起來。
沈卿司總是這樣。
人前的他,克己複禮又冷漠難以親近。
可隻有她知道,他的浪蕩瘋狂與陰翳偏執。
後來的日子,他陪她賞了一路的美景。
二人也偶有說笑,倒也一路無虞。
也眼見著,她的憂愁淡了不少。
隻是她撇去了過去在他身邊假裝的溫情和睦與深情許許,整個人清冷難惹了不少。
本來一日的水路,卻慢行了兩日,方到了侯府。
下了船,早有寬敞明麗的馬車等候,二人方上了馬車,慢悠悠地朝著侯府而去。
離了水路,她渾身自得的氣質頓失,又沾了苦澀。
這樣的苦澀,最惹憐愛。
車裡有一橫榻,榻前置一翹頭小桌,桌上擺著一盞紅彤彤的石榴。
百無聊賴之際,她隨手撿了幾個吃了,石榴多水,迸濺的汁液染的唇瓣亮晶晶的鮮妍,如春雨後的蔦蘿。
“好吃嗎?”
她懶懶的倚在榻上,困意有些襲來,回答他的話都是懶懶的,“自己嘗去。”
沈卿司眉頭輕皺,才剛拾起一顆,又隨手放回。
望向她的眼神,讓她陡然失了困意——
“沈卿司,不要...”
她話未完,他已經欺身壓了過來。
外麵貨郎們的吆喝聲她還聽得一清二楚。
“新出鍋的小磨香油,又香又細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