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思忖,“那你便直說吧。”
“下個月便是穆淵十九歲生辰……”
我忽而有些慶幸,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給他慶生?好說好說。”
他瞪了我一眼:“下個月便是穆淵十九歲生辰,我掐算過了,他十九歲會有大難,望你能幫他躲過一劫。”
我心一沉:“是因為他的病嗎?”
“具體不知。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我吸了口氣,感覺到了自己身上肩負了一個很大的擔子。
他歎氣:“你們都是我的心頭肉,我都舍不得,隻是要委屈了你。”
這是連師父都沒有對策的事情,作為他的親傳弟子,我更覺得壓力大了,絲毫不認為自己會勝於藍。
衢州城有名的大夫都被穆淵請了一遍,他們看了宋清雅的狀況後,一致地勸我們給她準備後事。但穆淵不信這個邪,找來第十一位郎中給她診斷一番,郎中摸著胡須,麵色沉重,“這姑娘,是中毒了。”
“啊?”
“啊!?”
我和穆淵很是震驚。
旋即他問了句:“有啥醫治的法子?”
郎中解釋說:“這姑娘體內毒素多,此毒又烈,想必是常年不間斷少量吸食。至於醫治法子,就是用春雪夏冰秋霜冬雨煮凝香丸服下就好。”
我道了句:“不就是白水煮凝香丸嗎?”
郎中白了我一眼,有些憤憤,“你大可試試,要是小姑娘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彆怨老夫醫術不精。”
尋找郎中所說的“春雪夏冰秋霜冬雨”這事對我個人的能力極具挑戰,穆淵又下不去手拿井水煮價值千兩的凝香丸,於是我就狠了心,大著膽子去了衢州城秋明山下取了山泉水給她熬藥。
所謂凝香丸,就是一種女子專用藥,服下後遍體生香,可以美容養顏,是名門閨秀都求之不得的藥。恰巧,我就有一顆,便是那日陪老黃去套話,秦宛娘見我投緣所贈。
服下凝香丸藥水的宋清雅很快就轉醒了,眨巴著眼,與我四目相對,“你是?”
我說:“穆淵的……妹妹。”
“我這衣服是你給我換的?”
我來了興致,撒了個小謊:“不是,是穆淵換的。”
見她轉醒,正想離開的穆淵虎軀一震。
她又羞又憤,笑著怒罵道:“登徒子!”
我撐著臉,麵帶微笑打量她。
她有些嬌i羞,“那……什麼時候上我家提親?”
穆淵背對著我們,那偉岸的身軀抖了抖。
我手一滑,臉差點磕到了桌上。
事情開始不可控。
我借機問道:“你家住何方?父母是何許人也?”
“我老家就是衢州城,父母現居京城。”
京城京城,又是京城。我沒說話,繼續盯著她。
“我表哥不久就到衢州城,不妨叫他過來看看。”
“好。”我沒搞明白這婚姻大事和表哥有什麼關係,不過因著是個玩笑,就不深究了。長兄為父,表兄也是兄,姑且當做是見家長好了。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她口中的表哥竟然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人。
表哥出現在客棧的時候,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禁感歎這世界之大,竟有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