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和穆淵麵麵相覷,誰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我們為什麼出現在瑾王府。
憑著我們相處多年對彼此的了解,我知道,我們都想把這個棘手的問題丟給對方。
穆淵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的手臂,“你自己和他說吧,你為什麼嚷嚷著要我帶你過來找他?”
我去!穆淵這該死的發言把範圍圈定了下來,我可發揮的餘地就少了很多。
“哦?”老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抽出了腰間彆著的折扇,拿在手中打開,悠哉悠哉地扇著小風,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化被動為主動最好的辦法就是拋出一個問題,搶先占據話語權。
我叉著腰壯壯膽,問道:“為什麼不等我試完衣裳再走?是什麼事情讓你那麼著急?你知道我看不到你人有多擔心嗎?”
原本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目的而佯裝生氣,說完一番話後,竟然是真的生氣了,明顯感覺到月匈口劇烈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大聲。
“我……”老黃怔了怔,看起來有些無法招架,“我……我不知道你會擔心。”
我順勢埋怨道,將我心裡的憋屈一並倒了出來:“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擔心得整夜整夜都睡不著。你急著要去找你的相好,才不管我有這麼牽腸掛肚。”
越說越氣,我明顯感覺哭腔都出來了。
我用餘光瞥了一下i身側,穆淵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大抵是沒見過我這麼會演戲。
一出好戲,須得有真有假,這樣才感人。一個謊言,也是如此,真假半摻才會讓人信服。
我說的大體是真的,至少感情不假。
我被自己的戲感動得快要哭出聲了,繼續說著,“你都有老相好了!乾嘛還要招惹我?真當姑娘家的感情不值錢嗎?”
老黃被我嚇得有些愣,“是我不對……你是專程過來找我的?”
感覺到鼻腔有一股瘙癢,我明白是有一些損毀形象的東西要出來了,奈何我沒有帶手帕的習慣……我的眼睛眼神四處飄著,最終發現了老黃那寬鬆的袖口。
我吸了吸鼻子,讓那穢物延緩出來,接著走上前兩步,停在他跟前,抓起了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淚,以及那個有損我形象的東西。
我繼續控訴著他:“不然呢!你以為我大老遠跑過來乾什麼?過家家嗎?要不是知道你在裡麵,我怎麼會冒著被人當成刺客的風險進去?”
老黃:“可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裡麵?”
完了。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在裡麵。真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氣氛凝滯了半晌,我能感受到身旁穆淵投過來的熱切目光……
我想了一個不是很好的理由,“是宋清雅說你要來京都專程接她姐姐的……”
“哦?”他半信半疑。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理由,但現下沒有更好的借口了,估摸著宋清雅也不會那麼快和他相見。他若是想找人對峙,那得等上很久,到那時候,或許我已經在天涯海角了。
感覺到了危機,我有些慌,急忙說道,“你不信我對吧!你已經有老相好了!所以覺得彆的姑娘都是騙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心悅……你”。
他皺了一下眉頭,低聲說:“抱歉……”
“算了。不信就算了。”我轉身就走。
我走了好幾步,隻聽到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心裡很是沒底,怕他追上來,又怕他不追上來。
我微微偏頭,儘可能地去看身後。
穆淵愣了一會兒,連忙跟上了我的腳步,而老黃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