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另一個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紫衣人從一旁屋頂出現,他踩著屋脊用力,落到了我的身邊。
楊玄燁伸手去拿腰間的折扇,約莫是在做應戰的準備。
穆淵的情況很是不好,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腦子亂得很,想都不敢去想,身旁拿刀指著我的人也被忽略掉了。
那紫衣人蹲下I身子,一手捏上了穆淵的下巴,一手往自己懷中掏出一個瓷白葫蘆藥瓶。
右手中指上的銀指環與藥瓶摩挲了一下,他單手摁掉瓶塞,拿著藥瓶就要往穆淵嘴裡倒。
我伸手去製止他,脖間的劍更靠近了一分。
“你現在沒有辦法,不如賭一回。”是那個捏造得毫無個人特色的聲音,如在蕭縣聽到的一樣。
我還想再抗爭一下,那人迅速把濃黑的藥水倒進了穆淵口中,繼而合上他的牙關掩住他的嘴,強迫他吞了下去。
紫衣人單手抓住我的手腕,親眼看著穆淵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才鬆開我的手。
做完這一切後,那兩個蒙麵人就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下,立馬就動身離開了,矯健的身子躍到了盆栽,下一瞬跳到了房頂,又踏過屋脊,然後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這一係列做法整得我很是迷糊,旁邊的人也是一臉懵然。
我拍著穆淵的下巴雙頰、捶打著他的月匈口和後背,並沒有見他有任何反應。
楊玄燁拿來了冰塊放在他的額頭。
冰塊很快融化,水流順著他的臉頰耳畔滑下,很快一個碗口大小的冰塊就在楊玄燁手中消融了。
我一直保持著用左手拖住他肩膀的姿勢,直到手發麻發酸時,他才抬了一下眼皮,不過一會兒就又合上了,他睫毛顫動幾下,可見眼睛已褪去了幽紅,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我這才把卡在心口的那股氣喘順。
穆淵如今這副德行,我們是走不了的了,隻能留下來過夜。剛剛還很是歡迎我們留宿的管家,現在臉色不太好,看著有些懼怕,不過楊玄燁發了話,就沒人敢有異議。
宋清雅也摔得不輕,身子骨本身就不好的她“一摔回到離家前”。這姑娘身子嬌小,不過卻執著得很,非要拖著個病體守著穆淵。宋昱拗不過她,隻得讓她睡在穆淵對門的廂房養身子。
她貼身丫鬟說她無心睡眠,但身子疼得緊,疼暈過去了又醒過來,每醒一回都問一句,“穆淵醒了嗎?”
丫鬟說的一字不差。我守在穆淵床前,遙遙聽著對麵傳來的話音,險些被宋清雅感動到了。
才剛過芒種,夏至未至,穆淵就已經犯病了,這實在不符合以往發病的規律,搞得我措手不及。
約莫是清晨,天剛亮不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我猛然驚醒,抬眼一看,穆淵已經起身了。
他神采奕奕,仿佛從沒有發過病一樣,在床上翻找著東西,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我有種見鬼的驚訝。
這藥的效果竟然這麼好,比師父研製的簡直好太多了,一夜之間藥到病除。
讓人想不通的是,那兩個神秘人如此熱心,出現得如此及時,怕我不給穆淵吃還拿刀威脅我。好人做到這份上,真是讓人無法I理解。
“阿瑜,你見過我的簪子嗎?”他將被子掀起來,揚在半空,仔細查看著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