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養的我。”
“……”宋昱笑了出聲，“敢問前輩怎麼稱呼？”
“叫熊叔。”
聽起來像極了隨口取的名。許久沒有見到人的熊叔對宋昱的到來很是欣喜，拉著他開始東聊西扯，難得見到有會說話可以回應的人，熊叔自然開心。
也多虧了熊叔他才能在這山洞裡吃到熟肉，雖然很多次他在睡夢中被他喊起來聊天。他也親眼看見熊叔徒手掐死一隻老虎，輕易閃到林間躥過的小鹿身邊……他盯著這樣奇異的現象，想著這大概就是熊叔久居山林的原因吧。這樣的神力和書上說的聚神丹的症狀一模一樣，但服用了聚神丹的人不可能活得這樣久……他將心底的疑慮藏好，在熊叔進洞之前老實把眼閉上，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掐算著過了幾天，他辭彆了熊叔，不知道鐘離曦會等多久，他得儘快起身。
熊叔好不容易見到可以回應他問題的人，不想就輕易放走宋昱，他扯著宋昱的胳膊，“你再呆久一點，我告訴你個秘密。”
一個認識沒多少天的人的秘密他該是不關心的，但事關聚神丹的話，他願意聽聽。
“你說來看看我再決定是否留下。”
熊叔笑了笑，眼睛看向地上，“我的山洞下麵藏著肉乾，夠我們吃好久了，你彆走！”
宋昱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地上的土被壓得平整嚴實，確實看不出藏了東西。目光掃回到熊叔身上猛然間變得犀利無比，他問出口，“你是不是吃了聚神丹？”
熊叔大駭，像觸電般鬆開了他的手臂，“你也知道？你是鐘離家的人！？”
如果他能和鐘離曦成親的話，姑且算吧。
他搖了搖頭，“為什麼你還能活這麼久？”
“我也不知道。”
這世上總有些例外，熊叔就是那樣的例外，自古吃了聚神丹的人都會在一年內死去，且服下聚神丹的人毫無自主意識，形如傀儡，熊叔不但活得很久，還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許是這樣他才選擇呆在雲深山吧。
“你和飄雪山莊是什麼關係？”
熊叔陷入了神傷，沒有回答他的話，“我這等賤民能和山莊扯上什麼關係呢？”
熊叔對宋昱接下來的發問閉口不談，見問不到什麼有用的，他就隻好先行離開了。
“等我辦完事再來找你。”宋昱臨走前扔下了這句話。
從山腰到山頂全靠他步行，加之他身子還沒有好，走得是分外的慢，他還是咬著牙忍著疼痛上了山。
飄雪山莊的守衛素來不嚴，光是岩漿河就已把大多數武林高手隔絕在外了，更彆提那些蝦兵蟹將。
他站在山莊門口，看著門架上纏著的紅布，有些納悶了，他活著的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了鐘離晟的耳中了？鐘離晟輕易答應了他和鐘離曦的婚事了？
他竊喜了好一陣，膽怯地拉著一個布置的小廝問了起來，“小哥兒，敢問山莊是要辦什麼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