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寒夜戚戚,冷風陣陣,剛剛又親眼目睹了一場追殺,以及被一個披著滿頭血的怪人抓著手臂……
與我相處不過三天的小姑娘現在就和我走在一起,她似笑非笑地問著我,“姐姐,你就這樣相信我嗎?”
信或不信,隻是我內心的感受而已,而她要做任何事情卻不會因我信或不信而改變。
心中有著重重疑慮,可我還是笑著說,“傻丫頭,這夜黑風高的,不信你,我要信鬼還是信神?”
“姐姐,都怪我,你才會和黃大哥他們走散的。”那是略帶委屈的腔調。
“誰能料到會有這些事呢。”我拉緊了她的手,“想想怎麼保命以及和他們彙合吧。”
這一路都是她在引導著我往前走。
我這雙眼可以感知彆人的死亡,卻在辨彆方向和識路方麵差得很,果然好事不能讓我一個人全占了。
她帶著我找到了一間小農宅。那是整個村子裡唯一還亮著燈的小農宅。
敲了門後,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強壯男子出來開了門。
她露出天真的笑容,“大哥哥,奴家和姐姐走了一天一夜了,能不能讓我們在此借宿一晚,奴家會報答你的。”
她表現得那樣諂媚,不禁讓我多想,她說的報答究竟是什麼意思。
朝不保夕的人生活得不會太容易,很多的做法是我所不能的理解的,但也是她的一種無奈。
那個男人舉著燈細細看了一下茉茉,瞅了半晌後,臉上就慢慢浮起了笑容,那笑意從欣喜到垂涎。
他的目光掃到我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畏懼,抬著眼和他對視起來。
這一看,令我非常震驚。
我看到了他赤著身子猝死在床上的景象,他驚愕地望著屋頂,眸中似映著一個少女的容顏,他的眼神從震驚轉為呆滯,最後慢慢渙散。
猝死的話,好像沒有辦法阻止吧。
“快進來快進來。”那個男人將大門敞開,熱情地招呼了我們進去。
關上門後,那人就給我們端來了一些包子,而後跑進了一間房裡,“我給你們姐妹倆收拾收拾房間。”
她將那碗包子推到我身前,“姐姐,吃吧,沒毒的。”
我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沒毒?”
“毒藥得花錢的。”她笑了起來,“誰會事先準備好毒藥害你呀。”
按常理來說確實是這樣,我們應該不會那樣倒黴,恰好就挑中了一個藏著毒藥的歹人家裡借宿。
隻是我經曆過一些危險後,難免會謹慎很多。
思來想去,我還是吃下了那個包子,畢竟摸到包子也沒有見到什麼異象。
唯一的異象就是預見到那個男人會死,而且很有可能是死於今晚。我不由得看向了茉茉,那男人年逾三十,家中隻有他一個人,並沒有其他的女子,男人死前見到的應該是茉茉吧。
我按住了她伸過去拿包子的手,“茉茉,你要愛惜自己,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走到那一步。答謝的方式也有很多種。”
“姐姐,你在說什麼呀?”她看著我,眼睛是那樣的明亮清澈。
再怎麼看,都隻是一個純良無害的小姑娘而已,是我多心了吧。
很奇怪的是,經曆了不少事情還與楊玄燁走散的我,竟然睡著了,隻是睡得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