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不願與你糾纏。”
他身子不穩,有些無法相信。
站在寒風中他冷靜了許久,才想明白她是在拒絕。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而她也自那之後一病不起。
府上的人都說她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之後驚慌失措,慌不擇路就一腳踩空掉下了池塘裡。
被人發現的時候身子已經泡得發涼了,唇色慘白……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看見了那個巫醫。
一夜之間有兩個男人翻牆進她的院子裡,首先見到的是楊玄霖,她自然放鬆了警惕,以為第二次見到的還是折返回來的楊玄霖,卻是那個臉上畫著油彩披著黑袍的巫醫。
月色皎潔,她清楚看到了他的五官,圓溜溜的眼睛透著機靈,還有些狡黠。
她好似在哪裡見過。
巫醫淡掃了她一眼,“蠢貨,機會放在你麵前也不抓住。”
她沒搞清楚狀況,半愣半驚,“大師是叫我順應天命嗎?”
巫醫繼續說,“你在矜持什麼?寧願選擇和不喜歡的人度過一生,也不勇敢一點踏出那一步,你有什麼可以顧忌的。”
她再蠢,也該想明白了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天定良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在人為。
她十分鎮定地後退,“你是什麼人?楊玄霖派你來的?是你對我的身體動了手腳?楊玄霖可是要奪儲才在我身上下心思?”
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到後,她開始默默嘲笑著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一個處心積慮接近她的人。京城中姓趙的人那麼少,他還裝作不認識她,也就隻有她才這樣蠢。
巫醫沒有回她的話,隻是問著:“你是否一定要和太子成親?”
她不禁擔憂起來,“你們想我和楊玄霖成親?然後用我父親的勢力助他奪位?”
“你能想到這層也不算蠢了。”巫醫抬起眼,眼中有森森冷意,“可惜你太迂腐了。”
看到這樣可怕的眼神,她知道大事不好了,於是扯開了嗓子大喊……可喉嚨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驚慌不已地看著眼前的巫醫,他就在幾步之遙,用手掐著他自己的脖頸,隨著雙手在他自己身上逐步加力,她愈發覺得呼吸困難,可他麵色如常。
看她頭腦漲得通紅,他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將手從自己身上移開。
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後,她又想呼救,嘴巴又不由自主地緊緊閉著了。
在她之前,他搶先一步緊緊抿著雙唇,不讓她再發出聲音。
隨即,他緩緩地走在瑾王府中,沿著小道往那池塘邊走去。
她眼裡都是惶恐,身體本能的在顫抖,卻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被關在司樂署時,她還能奮力掙紮,反抗自己的身體反應,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她卻沒有那種抗爭的勇氣。
她不禁笑自己把貞.潔看得比性命還要重。
他們同時站在了池塘邊,身旁有微風湧起,帶著水麵掀起一絲微瀾,他平靜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往池中一推。
池麵水花乍起,纖弱的身子在水中浮浮沉沉,她表情痛苦,手腳無半點動作,隻因他站得直直,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