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盤子裡圓圓漂亮又香噴噴的月餅,看起來就是很好吃的樣子,“水離,這是誰送過來的?”
出了門還沒邁出三步遠的水離聽到她的聲音又轉了回來,“小姐,你醒了呀。”
“要作畫,這是德妃急著要的,可不能再睡了,你剛剛怎麼不叫醒我?”
“小姐,你不能再熬夜了,不然又要瘦下來了,現在的樣子多好看。”連她都喜歡看呢,芸夕的身材從沒有如此刻這般的完美,增一分嫌肥,少一分則嫌瘦了,真漂亮。
芸夕吐著氣,她巴不得瘦下來,“快說,這是誰送過來的?”真想就是阿卓送來的,最好裡麵都是瀉藥一樣的東西,這樣不出三天她一定就瘦下來了。
“是李姑姑,她說明天就是中秋節了,讓小姐隨便嘗嘗,喜歡哪一種味道的,她再讓廚子多做一些送過來。”
“哦。”是她會錯了意,原來不是阿卓,“你出去吧。”這一回這些月餅看在眼裡再也沒了胃口。
再次聽到水離的關門聲,她看著那些月餅就有了氣了,這些個甜食吃得多了更容易發胖了,氣怨的拿起一塊隨意一掰一擲,月餅的碎屑落了滿桌子滿盤子都是,卻還是不解氣,又拿起一塊掰了起來,果圃的味道混合著另一種花草的香氣送過來仿佛在誘惑著她去品嘗似的,眸眼一掃,她突然間發現窗台上不知何時已多了幾盆水仙花。
那白而不染纖塵的花瓣襯托著淡黃的花.蕊送著濃濃的香到鼻端,既好看又好聞。
水仙通常都是在冬天才會開花的,可是這會兒還是秋天,想不到這宮裡的花匠竟這般能耐,可調配種出這麼早開的水仙花,她低頭輕嗅著花香,心裡頓時就笑開了,是阿卓,一定是他。
真聰明的辦法呀,她記得書上說過誤食了水仙花莖是最易嘔吐和腹瀉的。
如今她可不是誤食,而是要故意的吃呢。
隨手就摘了一瓣花瓣連著花瓣上那還不曾乾了的露珠一並的送入了口中,一瓣一瓣,再隨手掐了一根花莖送入口中,輕嚼細咽中一會兒的功夫就服了兩三株花莖,雖然苦她卻還是不皺眉頭的就吃了一個乾乾淨淨。
再倒些茶水,一杯茶喝下去時才終於除去了口中的苦味,拾筆繼續作畫,就仿佛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
青竹圖在一點一點的豐富,而她也在一次次的嘔吐,奇怪的也不知是不是這水仙的魔力,她的反應隻是嘔吐而沒有腹瀉,這倒是成全了她,心裡也更多了主意了。
水離早已嚇得慌了,巴不得的為她隱瞞著,“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她的眼神緊盯著芸夕的小腹看。
芸夕淡然一笑,蝶戀水榭裡住得久了,難過水離會這樣想,“不礙事的,我隻是水土不服,想來過幾日就好了,不過你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說著的時候她輕笑著,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水離吐吐舌,她哪有不懂的道理,這可關係著芸夕的名聲呀,不過看著小姐雲淡風清一付無所謂的樣子似乎並不是真的,一顆心這才安然了下來,“小姐,吃食上可要注意了,不能再亂吃些有的沒的。”她以為是那些膳食上的問題呢。
“嗯嗯。”心裡在謝著阿卓,他的辦法真好,什麼也不說,卻解了她的圍。
足不出戶,雖然每一餐都在宮女們的監視下吃完了那一小碗飯,可是芸夕依然還是瘦了下來,眼眶也深陷了下去,黑眼圈不住的加重,雖然她從不出她的小院子,但是陪著她用膳的幾個宮女卻把這個消息悄悄的傳了出去。
芸夕早已想到了這些,便吩咐飛蘇將畫好了一半的青竹圖拿去給德妃,請她指點一二,因為這青竹圖可是德妃要做屏風的樣圖呢,也順便讓飛蘇與德妃說了,請一個大夫過來,就說她病了。
應應景,太醫真的來了,卻哪裡是真心為她醫病,不過是德妃裝裝樣子罷了,於是他隻在她的內室裡轉了一圈也就走了,太醫走了,芸夕才命水離將那幾盆水仙花重新又搬進了屋子裡。
如此,宮中盛傳,雲華宮新進選秀的相府之女芸夕害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