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夕的畫是她致命的弱點,比如此時,在他未來之前她便又因為德妃的命令而在作畫了。
似乎除非是毀了她的眼,毀了她的手,讓她不再美麗也無法再作畫,她才有逃離父皇的可能。卻也是殘忍的剝奪了她的快樂和開心,也剝奪了她的生命與美麗一樣。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他瞧著她豐盈的身子,團團錦簇的真想要擁她入懷……
嚇,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不過是要幫她罷了。
一眨眼間,他絞儘腦汁想了一天一夜也想不出的辦法,此時靈光一現般的就來了。
“夕兒。”他扳過她的身子,“你要瘦下來。”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是隻要她骨瘦如柴般或許父皇就不會要了她的……
他要試一試,這是暫時可以延緩她被父皇寵幸的唯一的辦法了,因為他還無法帶著她逃裡這裡。
她明白了,為著他的辦法而興奮,可是轉而她又搖了搖頭,每一回她用膳的時候那幾個宮女目不轉睛盯著她的樣子她一直記在腦海裡,那也是她的煩惱之一,“我不吃,宮女們也會被罰的。”她說出口,眼裡剛剛的光茫也在慢慢的降到零點。
“夕兒,你吐了或者……就成了。”他省略了幾個字,他知道她猜得出。他還記得她為明書力挽狂瀾的棋藝,她是冰雪聰明的。
她的眼睛又是一亮,然後悄然的在夜色中點了點頭,懂了,她懂了,可是就要選秀了,再快也要三五天她才能瘦下來。
月色中他讀懂了她眸中的思慮,“夕兒,我會幫你。”他會幫她拖延選秀的時間,眸眼一轉,他已是好久沒有見過父皇了。
重新抓起他的手,為著他的建議心在雀躍,“阿卓,謝謝你。”
他讓腦海裡閃現出明書的影子再努力的忍住想要吻她的衝動,“夕兒,我走了。”他已聽到小剩子在門外學著鳥兒‘咕咕’叫的暗號了,再不出去,隻怕就會為芸夕帶來危險了。
手指再次從他的溫暖中鬆開,看著他迅速的就在她的眼前閃身而出,不管他的心為何,他終於還是為她出了主意,讓她有了辦法來延緩生命中她與他父皇的牽扯,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她會走向哪裡,但至少她需要努力。
這一夜,她不會睡了,德妃的心意便是如此,她不會錯過,也會借由此來完成她的決定。
不吃不睡,隻需三天她就一定會瘦下來的。
想一想,又是開心。
可是突然間她才想起,那樣的藥她又要從哪裡得來,急忙就轉過身去,可是窗外的夜色裡又哪裡還有阿卓的身影,他走了,除了他的氣息,她的周遭再也沒了他的存在。
會的,他會為她送過來,他說過他會幫她的,服了藥明明會是她身子的難過,可是她卻在期待著他送藥過來了。
重新又燃起了蠟燭,這一回心情是愉悅的,仿佛畫中的竹葉也會笑了一般,她故意將筆下的竹葉畫得彎彎的碧翠的,而她屋子裡的小床在這幾日內就隻能成為了一種擺設……
清晨,水離小心翼翼的端著李姑姑著人送過來的月餅走進了芸夕屋子裡的時候,她看到的是芸夕靜靜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水離將盤子裡的月餅輕巧的放在了桌子上,這才從床上取了一件薄被蓋在了芸夕的身上,秋夜最涼也最易染了風寒了,可是芸夕一點也不在惜自己的身子,居然在書桌上就睡著了。
輕輕的退出去,知道芸夕必是一夜未睡,所以水離巴不得芸夕多睡一會,怎麼也舍不得吵醒她。
可是水離小心翼翼弱弱的關著房門的聲音還是讓淺眠的芸夕驚醒了,一睜開眼,便想起了昨夜裡阿卓帶給她的建議,她怎麼又是睡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