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風拂動,窗前一個人影忽地飄忽而動,暮蓮卓心神一動,低低一喝道,“誰?”他身形一縱便到了窗前,可是看到的卻隻是窗外的樹影斑駁,又哪裡還有人影的存在,難道剛剛是他看花眼了嗎?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魯莽,似乎遇到芸若他總是在做著一些不經思索的下意識的舉動,如果剛剛真的有人在外麵,那麼這時候也早已被人發現他在芸若的房間裡了。
如若如此,他豈不是害了她了,“夕兒,好好養病,我會想辦法讓父皇放過你的。”暮蓮卓輕聲送出他心裡的決定。
他的話讓芸若的心底湧起了無邊的欣喜,也衝淡了她原本受傷的心,暮蓮卓以為她隻是擔心怕要侍寢所以才有這兩天的狀況發生,故而才夜探她的住處來安慰她的心,白日裡不敢做的事,此刻終於得償所願了,他卻不知道芸若昨夜裡發生的一切。
芸若點點頭,無聲的再次依偎在他的懷裡,想起她初見他時,她的身子原本就被他看光光了,或許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與他之間的這一份糾隔吧。
“夕兒,我要走了,這裡真的很不安全,待我得到了太子之位的時候,就是我迎娶你入門的時候,那時候你就是我的太子妃。”暮蓮卓滿懷期望的說著這些,他要做太子,這一直是支撐他留在京城裡的唯一目的,而如今他的目標又多了一個,那就是他要娶芸若了。
臻首輕移,她吐氣如蘭的氣息拂在他的臉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垂首,輕輕的落下了他的唇,他記得他第一次吻她是在王府裡,卻隻是蜻蜒點水般的一吻,讓他怎麼也沒有嘗到她的甜美,可是這一刻男人的血氣方剛加上連日來的思念與牽掛讓他徹底的放縱了自己一回,舌尖輕探,他觸到了她的,溫柔的繾綣中她的身子更緊的貼近了他的……
可是,就在他沉迷陶醉在其間時,芸若突然間想起了昨夜裡的一切,那男人也是這般輕柔的待她,而且他的唇一直遊走在她的身上,她猛的一驚便推去了此刻正纏綿而吻著她的阿卓,有些慌,“不……不……”她不住的低叫,那陌生的恐懼感湧上心頭時,她有的就隻是無助和慌亂,甚至連暮蓮卓也無法平複她此時心頭的浪濤。
“夕兒,彆怕。”暮蓮卓輕拍她的背,“一切都會好的,你病了,隻要你的病沒有好,父皇就絕不會宣你侍寢的,這是你保全自己的最好的方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咳,伴著咳聲而來的是細碎的腳步聲,“阿卓,快藏起來,是水離。”她知道是水離,水離必是擔心她的病情,所以夜裡還特彆起來看她,這一份情誼讓她的心中都是溫暖。
暮蓮卓來不及回話,因為腳步聲已到了門前,身子輕盈一躍,立刻就躍到了屋頂的橫梁上,隨即是房門的“吱呀”而開。
水離手中是一隻蠟燭,燭光讓屋子裡頓時就通亮了,芸若在看到暮蓮卓安穩的藏在房梁上時,這才安心了,她閉上了眼睛裝作沉睡中,心裡卻有些歉然,水離待她這般的好,她卻向她隱瞞了阿卓的事情,可是她又不便說,在所有的事都還沒有定論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水離輕柔的為她掖了掖角,瞧著她睡著了,這才轉身走向暖爐,掀開了蓋子又放了一些炭下去,打著哈欠再次走出去的時候,芸若起伏的心這才平穩。
暮蓮卓輕身一落,卻再也不敢多做停留了,剛剛窗前的那道影子讓他還是有些狐疑,“夕兒,我走了。如果可以我會再來看你。”這禦林園比皇宮裡又方便了許多,四周的守衛也多是他的手下,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膽前來。
抓起她的手,唇輕輕一印,仿佛印上了他的一顆心般,轉身退去時,她望著他的背影,是不舍,也是期待。
原來,有愛的感覺是這般的美好,一份承諾帶給她的是一份新生命的開始。
許多傷,許多痛,握在指尖時,即使無法散去,可是他帶給她的一切依然讓她感動,感動生的美好,如此,她依然會堅強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