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暮蓮卓惹下的過錯卻不想最後承擔結果的卻是她自己與暮蓮澈。
而暮蓮澈,何其無辜。
這樣一想的時候,心頭對暮蓮卓又是憑添了一抹說不出的怨與恨。
她突然間決定,在那個夢沒有徹底的給她解釋之前,她不要再見暮蓮卓了,這是對他應有的懲罰。
她看似柔弱實則堅定,暮蓮澈在迷亂中就已讀懂了她要離去的心,“夕兒,你還是選擇了離去”,他突得重新又衝向了她,借著酒氣,他似乎已喪失了理智,他拚命的搖著她的肩膀,“你選擇了他,你背棄了我,是嗎?”帶著迷朦霧氣的眸子寫滿了不甘與恨意,讓芸若望得驚心。
她搖頭,她要安撫暮蓮澈,所有的所有,她都未做出決定,除了孩子是暮蓮卓的,她的此生還無法確定要托付何人,或許就守著她的孩子獨處一生呢。
“澈,孩子是他的,我不能騙我自己也不能欺騙你,我隻想要靜一靜,然後安心生下這孩子。”她無奈說完,即使心裡痛著也不能讓暮蓮澈看出她的柔弱,她會不忍心的。
可是不忍心,就是害了他。
當彆人指著他,說她給他戴了綠帽的那一刻,暮蓮澈隻會生不如死。
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她必須要顧及。
如果誰也不知道,那該多好。
可是偏偏,淑妃與皇後就知道了。
紙包不住火,她也堵不住幽幽眾口。
縱使,她真的沒有錯。
可是這世間,又有幾人會真心的聽她的解釋呢。
暮蓮澈的臉在醉意中慘白了,孩子果然是暮蓮卓的,他的腦子裡不斷回響著這個認知,然後,他鬆開了落在芸若肩頭的手,他笑了,其實從頭至尾他就不該愛上她。
愛上她,就是他的劫難。
從來都是冷然的他突然間綻開的笑落在了芸若的眼裡,卻是那般的刺眼,那不是笑,而是一根刺痛人心的針一樣,它剜進了芸若的心裡。
“澈……”,她低喚,甚至連說對不起也沒有了力氣。
孩子不是他的,他真的再也沒有理由禁錮她留下了,這也是父皇的意思,想到暮蓮卓,他恨恨的握緊了拳,然後猛然抬頭,“為什麼孩子是他的?”有些不信,如果是他的,他沒有理由現在才說出來呀。
芸若搖搖頭,這些,連她也解釋不清,似乎越說越亂,那還不如索性不說,“我不知道,他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夢中就是那一夜所有發生的事情。”她隻能如此說,“阿卓說,他會給我一個解釋。”
再也無望,暮蓮澈絕望的衝到了門前,當書房的門洞開的時候,汩汩的冷風吹進來,就要過年了,可是三王府裡卻一點過年的喜氣也沒有。
“夕兒,你走吧,如果你過的不好,那麼,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他背對著她,一字一字的說過,心頭在滴血,這就是他愛了的下場。
芸若怔怔的站在書桌前,那一張寫滿夕兒的紙張已悄然拿在手中,輕巧一折便放入了籠袖中,她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起了要帶走這張紙的念頭,可是,當她望著他高大俊挺的背影時她就是想要帶走它。
從門前經過時,雪花斜飄而落在了她的身上,也落在了暮蓮澈的身上,門檻的內裡內外布滿了飄雪,院子裡,她回望時,是他的發間點點雪白,就仿佛滿頭的白發一樣灼痛了她的眼。
再也不敢看,她倏然飛快的向她與他曾經的喜屋走去。
她的東西,她終究還是要帶走。
“夕兒……”暮蓮澈突然間仰首大吼了一聲,惹得芸若回頭望去,他果然在她身後定定的望著她,看到她轉身,他掩飾了心頭的不安,努力讓自己平穩了心緒,低聲道,“夕兒,讓落心跟了你去吧,這樣子,我才能放心。”
她點頭,如今她也隻有一個落心可以相信了,“澈,謝謝你。”即使走了,他還是送給她體貼。
一溜煙的跑開,再也沒有回頭,她怕自己隻一回頭,就再也沒有了離開的勇氣。
兩個包裹,一些細軟,一些衣衫,落心一左一右的挎在了肩頭上,這幾日王府裡下人們之間的悄悄私語已讓她知曉了芸若之所以離開的緣由了,說實話,她對芸若真的有了怨言,可是臨出三王府前,劉管家卻叫住了她,塞了她一百兩銀子,隻說是王爺的吩咐,囑咐她務必要照顧好芸若。
王爺與王妃,她理不清,也不懂。
踏出三王府的時候,落心看到了正等在不遠處街道上的五王爺暮蓮卓。
傳聞,也因為暮蓮卓的出現而成為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