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池西彆墅外圍欄,每塊木板上都帶著莫家的符紋,每塊木板下麵都埋了一顆人頭。
這些人頭好像都被陰魂附了上去,就算是腐爛了的頭,也都猙獰著嘶吼痛叫。
天瞳根本沾不得這些,他卻徒手去拔木板。
每拔掉一塊,他就將上麵的莫家符紋給抹掉。
“他在做什麼?”我急忙跑過去問花童。
她卻隻是抬眼看著我:“除去莫家符紋的蹤跡。莫家的符紋,我們人碰不得,蛇也不能隨意碰,隻有天瞳法師可以。隻要將木板全部拔掉,這水幕就破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莫家符紋,有什麼好隱藏的,不就是這些事,可能是莫家人做的嗎!”我握著九轉輪回杖,急急的跑過去。
一靠近天瞳,就見他臉上青筋翻湧,眼帶痛苦,卻還是去拔木板。
“我來。”我把九轉輪回杖朝他手裡一塞,沉聲道:“你們不都說我是莫家人嗎,這莫家符紋我還不能碰嗎?”
“蘇知意。”天瞳接過九轉輪回杖,沉喚了我一聲:“你不能碰。”
我不信,伸手就去拔天瞳身邊的木板。
一入手,那木板上的符紋就好像活了過來,跟一條條小蛇一樣的咬著我。
天瞳將九轉輪回杖遞給我:“莫家的是用人血混著蛇血所寫,無論是人是蛇都碰不得。你是人,又是蛇,肯定不行。隻有我,不是人也不是蛇,連是什麼都不可能,所以碰得。”
他拔起一塊木板,朝我笑了笑:“莫家的事情太過敏感,你現在是莫家唯一在世的後人,不能讓這些事露在天機局眼中,得抹去蹤跡,我很快的就弄好了。”
“你去幫柳莫如,不要讓裡麵的酒水流出來,你知道的,我碰不得。”天瞳抬腳就又朝另一塊木板走去。
“可這個你也碰不得。”每塊木板下麵都埋著人頭,就是為了防止天瞳碰的。
天瞳卻隻是揮了揮手,在滂沱的大雨中,朝著另外的木板走去。
我看了一眼,知道隻會拖後腿,握著九轉輪回杖回去。
看了一眼緊纏著彆墅的柳莫如,將九轉輪回杖重重的朝地上一立。
可這樣根本沒用,那些酒水化成的蛇,還是順著柳莫如的身子朝外湧。
柳莫如就算是蛇王,能控水,卻依舊沒有用,那些酒水化的蛇,根本算不得蛇,酒水裡泡過藥材,又聚著怨氣也算不得是水。
我看了看那些蛇,再回頭看了看那些木板下的人頭,以及水幕上猙獰嘶叫著的人臉。
朝花童道:“這些酒水變成的蛇,和裡麵那些殘肢,好像要去找那些人頭。”
“陰魂要聚全,這是本性。”花童擦了一下臉上的血水:“這些酒水裡加了藥材,泡過蛇,泡過人,對蛇王和天瞳都極具殺傷力。”
也就是說,陳池西這棟彆墅從裝修開始,就是針對天瞳和柳莫如布下手了的。
那些酒水化的蛇爬過柳莫如的身體時,還朝著他蛇鱗裡鑽,柳莫如痛得不行,昂著蛇頭嘶吼著大叫。
跟著突然大吼一聲,原本的傾盆大雨直接變成了冰雹。
我被砸了幾下,這才發現整個地麵都凍住了,連爬到柳莫如身上的酒水蛇也都凍住了。
眼看著那些酒水蛇不再朝外遊,我和花童都重重鬆了口氣。
可冰雹下得太厲害了,我們隻得躲到彆墅邊上的屋簷下麵。
看著天瞳還在拔木板,大顆大顆的冰雹砸下來,咚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