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的是,天瞳居然有這麼體貼的一麵,這有點跟他的為人不大像啊?
側目看著花童,她眼裡那種曖昧的目光也落了下去,而是反手關了火,抱著若雪,沉眼看著我道:“蘇知意,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她嘟著嘴,少女還圓潤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靦腆,還有一點點的為難,看上去比較窘迫。
傲嬌毒舌小蘿莉,突然這麼嚴肅認真,我一時有點適應不過來。
但花童從頭到尾,除了幫忙,就隻是幫忙,從不多話,也不多提意見,跟她相處,我反倒沒什麼壓力。
當下點了點頭:“你說,我聽聽,什麼事這麼嚴肅認真?”
難不成又是五七小師兄又欺負了若雪?
“天瞳法師最近變法很大,你發現了吧?”花童抬眼看著發,手在若雪的脖頸上輕撫:“越來越像一個人,像一個……”
花童說到這裡,手指勾了勾若雪的脖子,低笑道:“像一個戀愛中的男人。”
我伸手洗著碗,冰冷的山泉水嘩嘩的流在手上,看著碗筷被衝洗出一條條的痕跡,心慢慢變冷。
天機局並不允許天瞳像一個人,在他們眼中,天瞳就是一件法器,就該好好保存在佛心廟,不染塵埃,聖潔而強大,根本不需要,而且也不能擁有人的情感,隻需要他理智冷靜就行了。
“所以呢?”我擠了點洗潔精在手裡,拿起碗慢慢的擦拭著:“你也認為天瞳這樣不好?”
我上次被鉤蛇傷的時候,一時心中發慌,和天瞳說,讓他對我好一點。
可天瞳他不知道什麼叫對我好,他做的事情,就是他認為對我好的。
可我也是這樣啊,我並不認為天瞳隻身和石根在佛心廟,做那隻不沾塵埃的眼珠子有多好。
如果他當時沒有出佛心廟追上我,那他就那樣留在佛心廟,我和他在出了佛心廟後,可能根不會再有交集。
我不會去打攪他,他依舊是那個聖潔自製的天瞳。
可他出來了……
還越來越像個人,證明他也想成為一個有感情的人。
洗潔精將碗上的油汙洗去,我放在水下衝洗著,看著白色的泡沫湧起,卻沒有勇氣去看花童。
走陰門和天機局不同,花老太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卻又送了花童過來。
但無論我們做什麼,走陰門的人都隻是暗中相助,並沒有從中阻攔,所以我不能和對何誌傑那樣,理直氣壯的懟花童。
洗潔精的泡沫衝到洗碗池裡,我將碗筷洗乾淨,又衝洗掉,這才扭頭看著花童:“我認為現在的天瞳才是真的他?以前……他或許並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想做什麼,現在他至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這台詞有點像電視劇裡,死不認錯的女主啊,戀愛腦外加腦殘的那種,說出來,我自己都有點鄙視自己。
可不說這個,能說什麼?
說:好啊,那讓天瞳回去吧,我們之間就這樣完了吧。
我說不出口!也舍不得放手!
花童將若雪放在灶台上,將涼了的蝦剝好:“我們走陰門和天瞳法師的淵源來源於藍瞳,就是你見過的那隻藍瞳黑貓。”
“我奶奶跟我提及天瞳法師時,總是唏噓,說他那樣清涼如石,不染煙火,不像個人。無論多麼強大,終究不是他自己。”花童將剝好的蝦喂到若雪嘴邊。
看著若雪粉色的小舌頭將蝦卷進去,這才扭頭看著我:“蘇知意,我奶奶讓我過來,是保護你,不是保護天瞳。以後無論如何,請你善待他,算我們走陰門求你。”
我聽著有些不解,以後誰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