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什麼,就見若雪扭頭“喵”的叫了一聲。
隻見廚房門口,天瞳一身休閒白衣,握著一卷書,站在門邊看著我道:“洗個碗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把碗打了,怕沉靈罵,下山買碗去了。”
花童當下朝天瞳微微點頭行禮,一手抱起若雪,一手端起蝦碗,就回房了。
路過門口的時候,低頭不敢看天瞳,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把花童煮蝦的鍋涮了,又把手擦乾才出來,看著天瞳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怎麼會摔碗。”
心中卻有點疑惑,以天瞳的耳目,花童在廚房一開始跟我說什麼,他就該聽到了,卻一直沒有阻止,等花童提及“以後”時,卻突然出現,難不成真的“以後”會出什麼事?
我低頭看了一眼戴著蛇綃手套的左手,走到天瞳麵前道:“花童說你做飯才是現學現賣呢!”
“是啊。”天瞳伸手,拉住我的左手朝回走:“沉靈不經餓,連五七都是個吃貨。”
我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到房間後就開始收拾東西,阿紅阿赤從裝血的瓷瓶中爬了出來,再次纏在我手腕上。
這兩條蛇越發的紅了,阿赤紅得好像要著火一樣,天瞳看了一眼,目光雖然沉轉,卻也沒有說話。
“胡古月的舌頭上,有兩個舌尖美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我收著東西,抬頭看著天瞳:“你上次那個舌尖美人呢?”
握著書的天瞳指尖微微一白,看著書,頭也不抬的道:“放在天機局了。”
也就是說,不方便給我看到。
我低“嗯”了一聲:“舌尖美人為什麼可以許願啊?”
“欲之所成,自然為欲之所散。”天瞳慢慢抬頭,看著我道:“舌尖美人是內心欲望聚集而成,成形後,隻要滿足她的欲望,就能滿足人的所有願望,這也是一種因果循環。”
我握著背包帶子的手緊了緊,看著天瞳笑著道:“這聽上去挺有意思的嗎?那如果你要許願的話,想許什麼?”
“蘇知意。”天瞳沉眼看著我,低聲道:“我不是人,可能還不是活物所成,所以我沒有欲望。”
我心中微微一頓,卻有些不解,既然這樣,當初天瞳特意收走那個舌尖美人,隻是為了放到天機局當標本嗎?
還是……
抬眼看了看窗外炙熱的陽光,我不確定天瞳是否已經用掉了那個舌尖美人,畢竟一個愛財的舌尖美人,比其他莫如其妙的不知道要什麼的,好滿足一些。
“走吧。”我將背包拉好,朝天瞳點了點頭道:“李子敘的事情很古怪,我們彆去太晚了。”
我其實還有些事情想問胡古月,她那兩個舌尖美人哪裡來的,為什麼要養在自己舌頭上。
天瞳放下書走過來,伸手來墊我背上的背包。
“我自己來吧,方便拿東西。”我忙側過了,隨手取了頂帽子準備給天瞳戴上。
天瞳倒也沒有避開,那帽子是我們上次在商場特意買的,挺適合天瞳的氣質。
隻是我把帽子往天瞳頭上套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原本光滑的頭頂有著一些青黑的東西。
嚇得我還以為是華若辰化蛇的那些黏液,忙把天瞳摁在床上,幾乎是趴在他頭頂上看。
看了好一會,我感覺那看上去似乎是頭發?
試著伸手摸了摸,果然有點紮手。
“怎麼了?”天瞳也滿是不解的抬手,摸了摸頭,跟著他自己都震驚了。
我看著他依舊晶瑩的手,低聲道:“天瞳,你是才長的頭發?還是很久沒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