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你?”柳莫如嘴角勾著個莫名的笑,上半身慢慢朝前傾,原本坐著的身體居然被他緩緩拉成了趴著,改成了雙腳擱在床頭。
他以一種好像很好笑的表情看著我:“蘇知意,你媽眼瞎,你也眼瞎,這難不成是莫家的遺傳?”
“就這樣嗎?”我靠著椅背,看著柳莫如:“你來就是罵我眼瞎?沒有其他要說的?”
我和天瞳能到一塊,柳莫如算是出了大力的,他這會心情不好,或許也正常。
這無關於有沒有感情,而是一種正常情況下想不明白的失落。
“隨你吧。”柳莫如翻了個身,直接從床上遊了下來:“這次玄門大會,你一定要去,要拿回那一紙契約盟書。你這樣的蛇後,隻會危害我啊。”
“好。”我看著柳莫如微微一笑,彈了彈手:“一定。”
解決了這一紙盟約也挺好的,以後至少不用掛著“蛇後”的名頭了,雖然這個名頭我以前還拿來耍過威風,可我確實還挺渣的,也沒幫過柳莫如。
等人都走了,我確定胡古月這裡沒人來了,這才躺在床上準備睡一會。
一掀開被子就感覺微微的暖意,剛剛好,看樣子剛才柳莫如真的用術法幫我暖床了啊。
躺在床上,我卻又睡不著,但依舊閉了眼。
眼前閃過和天瞳從第一次見,到剛才浴室裡離開時的情景。
他有事情瞞著我,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畢竟他這樣的,本身的由來是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怎麼可能什麼都一清二楚。
我想著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腦袋反倒清醒了,反手摸了下手機,看著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就起身下樓。
結果樓下一個人有,問了管家,說是大家都出去了,不過胡古月還算良心,給我留了車鑰匙。
我開車往沉靈觀去,到了山下又爬上去,等推開門的時候,就見修柳葉正和五七爭論著什麼,沉靈和天瞳一人一隻案桌,在奮筆疾書著什麼。
見我進來,五七一把推開了修柳葉,跑到我麵前:“師妹!”
他聲音難得脫了奶聲奶氣,很是低沉。
“沒帶吃的。”我忙攤手,心裡暗道了一聲罪過,居然忘記和小師兄帶零食。
“你真的要為天瞳放心頭血?”五七卻難得的沒有追問吃的,而是瞪著我道:“你知道放心頭血是怎麼樣的嗎?”
他小臉都揪成了一團,小鼻子都聳著,難得的露出了可愛的表情。
“不知道啊,放過就知道了。”我伸手捏了他的鼻子,低笑道:“我去給你做飯哈,等搞好後,我就要去酆都了。”
“師妹。”五七叫了一聲,跟著我一塊去廚房去了:“你為什麼要這麼舍命幫天瞳?因為愛他嗎?可這東西師父說看不見,摸不著,吃不到嘴,一點都不靠譜,你為了這個,連命都不要了嗎?”
我腳頓住,沒想到五七小師兄突然說出了這麼高深的話。
正要扯著他去廚房,就聽到身後有什麼落地的聲音。
一扭頭,就見一方石硯夾著朱砂落在了地上,砸到了青石的地磚上。
青色上灑染著朱砂紅,看上去如同潑了一灘血。
沉靈轉眼看了看天瞳,捏著胡須抬頭看著我。
天瞳卻隻是勾了勾手指,那一方石硯直接又飛架了案桌,連青磚上的朱砂都沒有留下半點。
他依舊淡然的提筆沾朱砂,在符紙上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