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靈做的這把黑傘,是給骨浮屠修家的,修柳葉拿走了一把,我上次出門,他也給了我一把,傘頂的刀極為鋒利,比走陰/門的那把刀不差。
刀鋒劃開柳坤的鱗皮,一股子腥臭味就湧了出來。
破了的鱗皮裡麵,卻還有一層薄而透的膜包裹著的東西在扭動。
我忙後退了一步,朝柳莫如道:“如果被蛇吞了,能活下來的幾率大嗎?”
“被蛇吞了,就算你剖腹救出來,不憋死也脫層皮,骨頭都會被擠斷。怎麼了?”柳莫如一邊倒吸著氣,一邊嘀咕著道:“你不會認為青言在柳坤肚子裡還活著吧?”
他這話一說完,自己好像也想到了什麼,傷也不痛了,慢慢的挪了過來。
看了一眼那個被膜包著,還在扭動的東西,扭頭看了我一眼:“你傻啊,還給她劃開,方便她出來叫。趕緊給她補刀啊,用力捅兩刀啊。”
我握著傘,看著柳莫如:“可能遲了。”
“你真的是來搗亂的!”柳莫如瞪了我一眼,準備化蛇,可一拉脖子,扯著脖子上一道傷痕痛得厲害,倒嗤著氣,都不敢動了。
我看著他脖子上的灼得漆黑冒血絲的傷,乾脆握著傘,對著那包裹著的薄膜輕輕一劃。
柳坤的蛇身已經潰爛了,所以隻不過輕輕一劃,薄膜裡的青言就在一片渾濁的東西中滾了出來。
那氣味……
柳莫如重重的啜了一聲,揮了揮手,一道水流就湧過來,將那地上的東西衝掉了。
青言在玄門大會被吞下去前,就被我符紋轟得身體快裂開了,在柳坤肚子裡養著,雖說沒什麼事,可也憋了這麼久,一出來,被水衝著,光/著身子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抽/動著。
我見她不能動,翻著手機,從沉靈教的符紋裡找了一個傀儡符。
沉靈教我的符紙,有的是比較簡單,有的就比較叼鑽。
他研究的方向比較怪,所以做出的符紋也比較怪。
我看了一眼青言,看了看自己的劃開的掌心,再看看躺在地上沒動的青言。
估計柳坤原本想著養著她的,可奈何天瞳發現柳坤化不了龍了,就將他的精氣渡到柳莫如身上了,搞得青言這會也沒有養好,差點“胎死”腹中。
不過照青言的情況,就算我沒劃那一刀子,柳坤蛇身腐爛,她也出得來。
我握著傘,趁著青言沒動,對著她腳踝輕輕劃了一下,血湧出後,將自己的血擠了一滴混在她湧出的傷口上,抽出毛筆,順著她的腿飛快的畫了個傀儡符。
青言痛得腳抽了一下,可看著白皙的小腿上那血紅的符紋,她眼睛立馬憤怒的瞪著我。
這符紋是用我和青言的血畫的,因為她以前也是莫家人,血脈相融,所以血符不一會就滲入了青言的體內。
“你認得?”我看著青言,腦中閃過疑惑,沉靈少有出沉靈觀,找他的人也不少,但這傀儡符應該沒用過才是?
“傀儡符。”青言聲音有點悶,沉沉的看著我,張嘴還想說什麼,可傷得太重,乾脆趴在地上沒動。
“你休整一下,我們一塊出去。”我從背包裡找了件衣服給青言蓋上。
就算在柳坤肚子裡走了一遭,柳坤用整個蛇身的精氣養著她,她身上被情絲傷的傷口,還是沒好。
白皙的身體上,依舊縱橫著黑色的灼傷。
“你做什麼?”柳莫如轉眼看了看地上的青言,朝我低聲道:“你以為憑傀儡符就能控製住她?她為了柳坤都瘋得可以引凶獸陰魂出來,你控製不住她。”
“她跟我血脈相通,加上……”我看了一眼青言,朝柳莫如道:“柳坤的陰魂不能附體,是因為附在青言肚子的胎兒裡麵,她暫時不會拿柳坤轉生的機會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