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差不多了,回青山的人都撤離了,我們放棄回青山吧。你把鼻血也擦擦……”
我被雨淋得有點麻木,就說感覺鼻頭怎麼發熱,伸手摸了一下,看著已經幾乎凍得抬高幾尺的山頭,將指尖的血畫了道符:“那就多謝了啊,如果撐不住,就隻有毀了回青山了。”
回青山延綿長展,無論是山底的路,還是半山的保安亭,還有盤山小路,以及上麵的居民區,都看得出,青家花了很多心思,於爺也花了不少力氣。
放棄回青山,對於爺而言,也是一種極度的不舍吧。
我看著發白的手腕,擠了擠,也沒什麼血了,傷口被凍得發白。
看著下麵已經離開的蛇,抬頭看著密布的烏雲,朝於爺道:“那您走吧,如果我化蛇了,說不定會誤傷。”
於爺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看不起誰啊,本神能從異界跨界而出,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他說話間,阿藍阿綠從山底遊了上來,坐在阿藍身上的,居然是青言。
我看著在冰下一層又一層帶著微紅的符紋,朝青言點了點頭,驅著阿赤遊到柳莫如麵前:“還能撐得住嗎?”
柳莫如的術法是一個bug,上次在陳池西彆墅,他一邊施寒冰術,一邊自己凍得不行,要了幾次血喝,才撐住。
那次隻是一棟彆墅,這次卻是一個山頭,他這會凍得是一整座山,可除了開始說要來口熱乎的,就沒有再喝血了。
身上那些被情絲灼傷的傷口,泡在地乳池裡,才好一點,這會因為骨絡拉緊,傷口被拉開,黑色的灼傷,裡麵淡粉的蛇肉,還有著微紅的血絲,就好像被片開的魚肉。
“行啦,還撐得住。”柳莫如昂著看著我,蛇眸裡閃過什麼,看著我道:“你彆怕!你自己說的,相柳也是蛇,本王還沒卸任呢,依舊是蛇王,一言令殺,對它說不定有用,等它出來,本王試試蛇王令,說不定一出來就死在本王的一言令殺之下。”
“蛇王一言令殺,不見血光,這樣就不會出血了。”柳莫如蛇身又纏了纏,將山頭壓住。
大如盤柱的蛇身拉動,冰裂聲、蛇骨拉動聲,和傷口拉扯的聲音交/纏在一塊,聽得我頭皮發麻。
柳莫如卻依舊嘻嘻的道:“你還沒見過本王這麼威風的盤山而臥吧,是不是比龍都拉風。行啦,你拿著九轉輪回杖準備著,如果我凍不住,相柳從哪裡冒頭,你就從哪裡打地鼠,一砸一個準,就算流出了血,我凍住不化,也不會汙染土地了。”
他說得很輕鬆,我卻看著他蛇眸之中,瞳孔不停的收/縮,卻又強行撐開。
這是他已經撐不住了,隻不過是意誌在強行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看了柳莫如一眼,轉過黑傘,對著手腕來了一刀,將手腕遞到他嘴邊:“來一口吧。”
“不喝!”柳莫如纏著山,頭轉了一下:“你都被凍得通體發寒,血都是冷的,不熱了,我凍得要死,還喝什麼冷飲。行啦,你留著氣,快走遠點,準備打地鼠吧。”
我看著柳莫如那雙好像被冰雪侵蝕,慢慢變得染上霧氣的蛇眸,他已經撐不住了!
抬起手腕,用血在他蛇身上畫了一道護/法符,摸了摸他的蛇身:“撐不住了,就放開,沒有什麼比保命重要。”
我湊到他蛇頭前,朝他道:“你不知道,我還有大殺招呢,比你的蛇王令都厲害。”
“是什麼?”柳莫如的蛇眸中閃過微光,好像要朝我笑。
我眯了眯眼,看著柳莫如輕聲道:“我是那條滅世之蛇。”
柳莫如蛇眸閃過什麼,跟著眼中閃過疑惑:“不可能是你。蘇知意,你身上有莫家血脈,不可能是滅世之蛇,除非……”
他眼睛直接看到我心口,跟著想起什麼,眼裡閃過同情看著我道:“我知道天瞳為什麼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