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想到我會拿自己的命來抗拒和天瞳成婚，至少就目前形式上看，我和天瞳成婚，對我隻有好處。
蘇建業聳了聳肩膀，複活甲那細薄的鎖魂環縮了縮，這才道：“反正我不吃虧，你們去書房談，如若你不想成婚，我可以幫你拒絕。”
他撿了個大便宜，自然很開心。
可我迎上天瞳的目光，卻隻感覺心很累。
但有些事情，總得說開。
我起身看著書房的門，正準備走過去，可剛起身，天瞳就拉著我的手腕，我連話都來不及說，腰就被緊緊扣住，撞到了他懷裡，入眼都是他那身白色的中山裝的扣子。
可等推開他，再看時，就已經到了沉靈觀外的那處水塘了，天瞳對這裡，真的是“情有獨鐘”啊。
“你必須和我成婚，要不然那邊凶獸群出，你不可能一直這麼好運不被殺掉的。”天瞳倒也沒有拉著我，隻是沉眼看著那個水塘：“滅世之蛇雖威力巨/大，可你自己也有感覺，一旦化蛇，你就不會控製。這次那邊出來的是相柳，下次呢？”
“因為你在那邊異界，也身份高貴對嗎？我和你成婚，那邊的異獸也得忌憚你？”我靠著一棵樹，掂著拖鞋的尖去戳眼前一顆雜草。
上次被胡溫夢叫去的時候，天瞳從車上把我拉到這裡，這草還隻是微黃半綠，現在已經全黃了。
我豎著腳尖掃過雜草，並沒有多用力，那草葉就斷成幾截了。
天瞳目光微沉的看著我腳底的雜草：“嗯。”
我突然就笑了，腳踩著那斷亂的草，抬眼看著天瞳：“既然這樣的話，天瞳法師該殺了我才是？殺了我，拿回你祭祀在那邊異界神壇的那顆心啊？”
天瞳目光發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扭過頭去：“我不能殺你。”
是不能，不是不想……
就像相柳出來，他不是不想救我和柳莫如，而是不能。
主觀意識和客觀事實，總是那麼矛盾衝突啊。
我居然有很清醒的認知了，伸手將摘了一串樹上的果子，一顆顆的摘下來，扔到水中：“我的生死，我自己能掌控。我就想問天瞳法師一句，你跟我成婚，是不是還想借著我找到什麼想知道的？”
“莫家的秘密。”天瞳看著那一顆顆的種子投入水麵，輕聲道：“莫問琴和蘇衛國是知道滅世之蛇的事情，但莫問琴在那兩扇門裡藏了什麼，還在第三蛇族神殿為什麼被莫家隱藏了起來，隻有莫家人能找到，至少比滅世之蛇更重要。”
“都滅世了，居然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啊。”我聽得有些索然，將手裡一整串的果子全部扔到水裡。
轉身透過沉沉疊疊的樹葉，看著上麵沉靈觀的屋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段時間感謝天瞳法師的保護和教導，接下來生死有命，如果有天瞳法師想要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還有，這沉靈觀的地盤日後就彆來了。那邊既然感覺到了異常，你我所過之處，都是禍害。”我看著天瞳，沉笑道：“這沉靈觀，暫時留著吧。”
那青磚飛簷，還有那間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天瞳坐在桌邊握卷看書的房間……，暫時留著吧。
就算天地歸於混沌，至少也留到最後一刻。
“你要知道，異界的突破口不隻一個，你出去，隨時可能被追殺。天機局雖然有一定的能力，可他們也保不住你。”天瞳沉眼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還要說什麼。
我咬破手指，用血在自己的腿上畫了道神行符，朝天瞳笑了笑：“大不了化蛇嗎，總得逃命不是嗎？”
“你可以不逃，去佛心廟。”天瞳眼神發沉，臉上有著微微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