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莫如一臉慘不忍睹的瞪著我:“說人不揭短啊,你老跟我說什麼死啊的,蛇身斷了的,多不好。”
他到是沒有再問和天瞳成婚的事情,也沒有提到我是滅世之蛇的事情,似乎死過一次,就什麼都放鬆了。
畢竟柳坤的陰魂在地府困了二十年,卻依舊在;現在地府卻不再關著凶獸陰魂了,而是用魂植將陰魂給吸乾,一了百了。
“你說如果你能複活,是不是得看破紅塵和白風然一樣在陰河下麵隱居啊?”我將引魂香慢慢的灑在七彩鱗片上麵,假意在包裡找東西。
柳莫如抿了下嘴,將白袍扯/下來,蓋著如同穿著網狀絲襪的腿:“複活哪這麼容易,其實死了才一了百了,你能來看我,就讓我很感動了。所以你看,我現在都不敢動。”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論什麼情況下,都笑著耍嘴皮子。
見背包裡的七彩鱗片閃著光慢慢的浮起來,我朝柳莫如笑了笑,跟著猛的一刀劃斷了那根蔓延在他身上的藤蔓,把七彩鱗片往他身上一丟:“那可不便宜你了,你還得努力活著。”
“蘇知意。”柳莫如看到那片七彩鱗,看著我大叫道:“你知不知道,你以肉身入地府,是再也出不去的。你這來救我,豈不是葫蘆娃救爺爺,來一個丟一個!”
可七彩鱗片光線一閃,柳莫如就不見了。
白風然說過,七彩鱗片隻要滴了血,就能帶我回去。
柳莫如是具陰魂,所以沒有血,可引魂香是用他的血製的,裡麵就有他的血。
她讓我下地府,其實也知道我會救柳莫如。
柳莫如一走,那條被我切斷的藤蔓斷口處,有著淡白色的東西流出來,跟著那斷口處,無數的細根紮了出來,朝著我卷了過來。
我忙將背包朝肩上一甩,握著刀就要朝外跑,剛跑沒兩步,就見原本被凍得冰霜朵朵的石洞裡,全是蠕動的藤蔓和根須,如同潮水般朝我湧了過來。
借著劃開的手腕,我轟了一道符紋過去,趁著符紋閃過,那些藤蔓散開,我手腕不停的劃動,一道又一道的符紋轟了過去,自己趁機朝外跑。
兩條血蛇從肩膀處探 出頭來,它們這種東西對上這鬼藤蔓,怕是沒什麼活路,我忙用意念讓它們躲進去。
如果有可能,還是得燭陰醒過來啊。
借著一道又一道的符紋轟出去,我剛跑到洞口,就見外麵,原本平整的地麵,全是藤蔓,我剛一落腳,就有一根藤蔓纏到了我的腿上,跟著順著鞋子直接紮進了體內。
尖悅的刺痛感傳來,我痛得腳直抽抽,肉眼可見的速度,那藤蔓尖頂立馬湧出根須,順著我的腿就往上爬。
這種東西,似乎還帶著對神經的刺痛,一旦入體,就痛得好像被電了一樣。
就這樣一停,身後的藤蔓全部追了上來,後背,肩膀,手腕全部都被藤蔓纏住,一團團根須紮入體內,痛得我身體發抽。
就在這時,阿倫帶著那個曾出現在沉靈觀的冥君從忘川河倒著走了下來。
那個冥君看著我,輕笑道:“蘇家主,好久不見。上次你剜心放血的時候,我就想著引你陰魂入地府,卻沒想被你逃了,這次你就逃不掉了吧。”
“你說你,好好的跟我們合作不好嗎?硬是要推了阿倫的提意,自己跑進來。原本我們還隻是想困住你的陰魂,現在好了,連肉身都被困住了。”冥君似乎挺高興。
看著那一根根紮入我體內的藤蔓:“這雖比不得雲家的建木魂植,可也是我們這些年苦心研究的,你放心,暫時不會讓你死掉的,畢竟你現在是那條滅世之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