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天瞳是不希望我去,要不然他送我上來,就該在陰河,而不是沉靈觀外。
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到處都是漏洞,白風然守了黑門,她爹娘還守了歸墟,連泰山府君都守在地府下麵的哪個地方,現在又有佛心廟守著天瞳,回青山那個缺口估計也有誰在守,這世界真的是千瘡百孔啊。
背後靠著樹,那裡被魂植寄生,又強生扯出來,靠及了,就痛得麻木了,我正起身,就感覺後背痛得厲害。
不過也有好處,不用放血什麼的了,我反手沾了點血,準備在腿上畫神行符。
手剛沾上血,還沒來得急畫,就聽到遠處有草動的聲音,阿紅立馬彈射飛了出去,落地被大,卻隻是朝那邊嘶吼著,並沒有直接衝過去。
阿赤立馬遊到我手腕間, 和阿紅對著同一個地方,昂著頭,滿是戒備的扭動著蛇頭。
我將指頭的血的送到阿赤嘴邊,讓它將指頭的血舔掉,看著那邊輕笑道:“花家主,既然來了,有話就直接說吧。”
能讓阿紅阿赤如此戒備,卻又不敢直接動的,也就隻有走陰/門的藍瞳貓了。
我話音一落,遠處一道黑影閃動,在樹林影梢幾個縱躍,就已到到了眼前。
藍瞳靜靜的看著我,拉長著身子,黑影一閃,花媛已經伸手將藍瞳抱起來了,輕輕的安撫著它:“蘇家主現在挺警惕的啊?”
“想殺我的太多了,不警惕不行啊。”我安撫著阿赤,伸手將阿紅招回來。
這兩條血蛇,跟藍瞳天生就相對,還是彆傷著的好。
“滅世之蛇,確實該被殺掉。”花媛看著我,那張老得滿是折子的臉上,好像開出了花:“如果你跟天瞳法師成了婚,你在他庇護之下多好。蘇知意,你跟你媽一樣,總是任性而為,而且做事不切實際,這樣的話……”
花媛指尖停頓在藍瞳的脖頸之上,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我,而藍瞳那雙幽藍的眼睛也開始慢慢轉動。
阿紅阿赤立馬嘶嘶的吐著蛇信,阿赤更是自主落地,化成水桶粗的大蛇擋在我和花媛之間,不讓我對上藍瞳的眼睛。
可藍瞳低吼一聲,直接撲到了阿赤的蛇身之上,眼睛卻依舊一直對著我。
蛇背是蛇的弱處,藍瞳一上蛇背就立馬四肢露爪,如同鋼刀,直接插/入了阿赤的鱗肉之內,痛得阿赤昂首低叫。
阿紅聞聲,立馬落地去幫忙。
就算兩條血蛇纏攻,藍瞳速度極快,四爪不時閃動,兩條血蛇居然傷不到它半分,反倒被它抓傷。
藍瞳一直是走陰/門的標誌,讓操蛇青家忌憚,自然不是一隻寵物貓。
我任由兩條血蛇和藍瞳糾纏,看著花老太:“還不放出來嗎?花童和其他的十三陰煞女?”
“你居然知道?”花媛嗬嗬的沉笑,從懷裡掏出一隻銅鈴:“蘇知意,你現在倒是看得準了。”
隨著銅鈴晃動,尖而脆的銅鈴聲響起,水塘上麵好像有著細細的毛發飄動,跟著一具具屍體從水下浮了起來。
花童那身繁花章華的羅裙隔著水麵,緩緩的飄動,胸/前趴著的是一身白毛都貼在皮上的若雪。
“怎麼會猜到是我帶走的?”花媛看著那十四具屍體慢慢浮起來,沉聲道:“你不是懷疑操蛇青家和背後那個莫家人的嗎?”
我沉眼看著那一具具屍體,她們去玄門大會時,那麼鮮亮活潑。
在她們眼裡,走陰/門將她們養大,給她們好生活,所以就算是花童那麼冷清的一個人,花媛讓她來保護我,她也來了,不喜歡沉靈觀,她就在我家住著。
她真的很相信花媛,把她當成親奶奶。
屍體浮出水麵,隨著藍瞳一聲大叫,一道黑影朝著水麵就撲了過去,貓爪生風,如同蜻蜓點水落在那些屍體身上。
可在同時,遠處和阿紅阿赤纏鬥的藍童卻依舊在。
“貓有九命,藍瞳本就是靈貓。”花媛看著那被藍瞳點過的屍體,一具具的浮立了起來:“蘇知意,那你知道我現在要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