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陰河邊,聽著天瞳和白風然兩人互懟,誰利用我多一些,內心已經有點麻木。
可天瞳聽到“九轉輪回”時,反倒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扭頭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了笑:“沒什麼利用不利用的,被利用,也是自己沒本事。”
“天瞳法師以前利用我做什麼,那也是我有求於天瞳法師,互利互助罷了。”我迎上天瞳的目光,坦然的坐下來:“神蛇大人讓我去地府,也是我自願想找柳莫如的陰魂回來,能不能出來也是憑本事,也沒什麼利用的。不過還是要多謝天瞳法師,帶我從地府出來。”
天瞳聽著目光沉了沉,右手似乎不由的蜷縮了一下,握拳收到衣袖中間,一片沉默無語。
“嗬嗬。”白風然聽著反倒笑了笑,看著我道:“蘇知意,我倒是挺喜歡你的。可惜了……”
我也不知道她可惜什麼,隻是現在怕沒幾個能喜歡我的了,朝白風然笑了笑:“柳莫如的陰魂怎麼樣了?沒事吧?”
“魂植吸魂,陰魂還是有些不穩定,我把他養在陰河的水中,滋養著,等好點了再說,要不然有什麼都沒用。”白風然沉眼看著天瞳。
臉上儘是嘲諷:“天瞳法師這下放心了?”
“我說過了,無論是神蛇,還是柳莫如,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敢說滅世之蛇是為了什麼。”天瞳卻根本沒理會白風然,隻是沉眼看著我:“你現在信了?”
白風然聽著直接放聲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隻是笑著笑著,卻眼帶擔憂的看著我。
“明白了。”我捂了捂心口,看著天瞳:“跟我心中的東西有關,對不對?”
心口的東西,我問過白風然,她隻是說不能說,說了我的就死了,同樣對天瞳也有影響。
“是。”天瞳倒也沒有瞞著我,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白風然:“既然柳莫如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說著就不見了,隻留我一個人和白風然相對。
“他倒是打得好主意。”白風然在荷花叢中晃了晃腿,看著我道:“他把你留在這裡。”
我心中有些亂,其實我明白天瞳送我下來的目的。
白風然這條神蛇不可怕,但奈何人家有爹娘,還有一窩子的神蛇,打一個,惹一窩,估計沒誰惹得起。
天瞳點破白風然利用我去救柳莫如,就是讓白風然心生愧疚,好留我在下麵。
陰河下麵,神蛇的地盤不說,還有個黑門,比我在上麵安全多了。
我看了自己一身血汙,朝白風然挑了挑眉:“我洗個澡?”
“裡麵有熱水器。”白風然指了指屋內,看著我道:“你這一身傷,他也沒幫你弄一下?”
神蛇大人蛇尾一甩,直接就上了岸,扯著我那件白袍的領子看了看:“咂!地府的魂植真沒用,都入體了,你一扯就出來了,連根須都沒有留在裡麵。”
“這如若換成我阿娘的建木魂植,一旦入體,根須紮入,如同青蛇一樣,是附骨不出,她想幾時發動就幾時發動,彆說這輩子, 就算化人顧家給你重啟複活甲,也沒有用,建木神魂強大,連魂都給你吸乾淨了。”白風然一邊說,卻不知道從哪裡擰了瓶藥,順著領口倒了下去。
那藥水和陰河的水一樣冰冷,但滑過之後,背後的傷好像沒那麼痛得厲害了,清清涼涼的。
“謝謝。”我誠心的倒了謝。
可白風然卻不領情,一甩蛇尾就到了陰河裡,浮浮沉沉的看著我道:“可彆謝我。天瞳說得沒錯,我知道你會一去不回,我還是為了救柳莫如讓你去了。那片鱗,我也知道你會送柳莫如回來,才給你的。”
“可柳莫如也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扯了扯白袍,這會剛敷了藥,倒不好洗澡了。
坐在剛才天瞳坐的石頭上,看著白風然:“我腹中是不是有個孩子?”
白風然的尾巴都僵住了,扭頭看著我,過了好大一會,才慢幽幽的道:“天瞳不可能有孩子的。”
我卻有點不信,伸手捂著小/腹,皺了皺眉:“你不是會醫術嗎?把個脈什麼的,不可以嗎?”
孩子這東西是個比較奇妙的存在,光是聽著,就讓人心頭發軟。
尤其是我和天瞳的孩子,他現在繼任了蛇王,我不確定他想要的是什麼?
白風然揮了揮手,沉聲道:“蘇知意,我跟你說過鱗片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