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繁山一句話就點到了重點,天瞳對於救我這件事情,好像在出了佛心廟後,就不大做了。
殺人誅心,他就是料定天瞳不一定會來救我,或者他已經想到辦法拖住天瞳了。
我朝後退了一步,與青言並立:“有什麼辦法沒有?”
祝由世家以自然巫術之力出名,剛才隻不過是一個禱告,我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如果真的打起來,青言的蠱蛇完全沒用,我的血蛇也沒辦法用,那就隻有莫家的符紋了。
可符紋這東西,其實說白了也是借符號引動天地自然之力,莫家符紋再厲害,也比不過祝由世家,這十巫之後。
“你化蛇吧。”青言撐著傘,帶著微微嬰兒肥的臉上,雖縱橫著黑色的情絲傷痕,可卻依舊能看出嬌俏:“我懷著孩子呢,可不想跟你死在這裡。”
“你就不能硬氣一點。”我瞪了青言一眼,讓我化費神,這不就相當於就束手就擒?
“表妹。”祝繁山沉喚了一聲,一抬腳,下麵樹枝扭轉,紮成一個個的台階,托著他下來。
“如同天神降臨啊。”青言轉著傘,低咂道:“蘇知意,你說說你,好歹也是祝由世家的血脈,怎麼除了用血和化蛇,半點用都沒有。”
祝繁山那下來的方式太過拉風,確實看得人眼紅啊。
我慢慢的摸了摸手腕,看著祝繁山走近:“表哥說去年天地間就有了變化,所以去年你們就殺了蘇衛國?”
祝繁山踩著樹枝的腳穩穩的往下走,看著我輕笑道:“你不是有蘇衛國的屍體嗎?他那樣子像是被殺的嗎?如果祝由世家殺的,必然返還自然,成了一堆肥料了吧,哪會還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也就是說蘇衛國是自殺?
可蘇衛國的屍體,從羅芳那裡拿回來後,我就送到了沉靈觀,除了我、天瞳、沉靈,連柳莫如都沒有進去看過,祝繁山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著祝繁山:“你看著蘇衛國自殺的?”
“表妹已經猜到了。”祝繁山走到我麵前,腳一落地,所有的雜草好像在一瞬間都活了過來,迎風就長到了一人多高,遮天蔽日的交/纏湧動。
葉如刀,莖如蛇,甚至拔出根朝著我們跑了過來。
雜草實在太多,又密實,讓我有一種割麥子的時候,在麥堆裡擠動的感覺。
草葉刮在身上火/辣辣的生痛,腳下的草根層層疊疊的將腳給拉住。
我隻得不停的引著符紋將這些東西轟走,青言的蠱蛇隻要一出來,再厲害,再多,也沒有人家的草多。
“先跑吧。”我一道符紋將圍在前麵的瘋草給轟開,扯著青言就要跑。
可剛一動,就聽到土下有什麼轟隆作響,一個個的土人長了出來,眨眼之間就將我們給圍 實了。
“天瞳不會來了,你先走。”青言臉色沉了一下,將手裡一直撐著的那把青傘朝我手裡一塞,跟著突然沉喝一聲。
那傘上繪著兩條青蛇,隨著青言一身沉喝,兩條蛇瞬間騰空而起,將我給甩了出去。
我握著傘,看著青言瞬間被土人和雜草拉住,一下就淹沒在雜草中,手不由的握住了口袋裡,那個五七送來的木瓶子,眼前閃過那條黑色的大蛇,衝天而起時的畫麵。
眼看我就要被甩出祝繁山用高樹所鑄的樹牆,那站在樹稍的巫祝,突然都扭動了一下身子,雙手舉過頭頂。
原本就已然很高的樹牆,好像一下子就抽長了,直接將我給纏住。
前後不過一息,我重得的撞到樹乾上,那些樹枝橫生縱錯,就將我給夾在了樹乾之中。
我捏著木瓶,看著青言落地的地方,雜草之下,有著符紋閃動,直接將木瓶就要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