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繁山也知道,天瞳不會來。
青言也知道,天瞳不會來了。
天瞳心中有大義,就算他努力學著所謂的情情愛愛,可對於選擇,他自來很清醒的。
一切,還是得靠自己啊!
嘴唇剛碰到木瓶,我卻感覺有什麼擦唇而過。
跟著一隻胳膊摟在我腰間,天瞳沉歎道:“再化蛇,你就會沉迷於那種無敵無畏的狀態了。”
我扭過頭,這才發現天瞳一身白袍沾著血汙,臉上似乎也帶了傷,原本滑若凝脂的皮膚上劃出兩道口子,淡紅的血反倒襯得他的臉更白了。
“來晚了。”天瞳摟著我朝下而去,還沒落地,九轉輪回杖直接就是一杖過去。
杖身落地,所有瘋長的雜草好像都被鎮住了,湧動的土人轟然倒在地上,青言頂著一身土站起來:“蘇知意!”
九轉輪回杖落在插在地上,上麵的錫環叮咚作響,將那一直若隱若現的骨鈴聲給壓了下去。
烏蒙蒙的天空好像瞬間就明亮了,樹牆上那些猙獰的樹乾,好像也慢慢變得平和,似乎就是成了普通的樹。
就好像,從一個惡夢中,突然驚醒。
“你倒是早點來啊。”青言引著水衝洗著自己身上的土,看著天瞳道:“不容易啊,你也負傷了?”
九轉輪回杖,似乎將原先祝繁山所施的巫術全部都定住了,我肩膀上兩條血蛇立馬醒了過來,驚恐的竄了出來。
那些蛇族車隊的人也都醒了過來,急急的圍 了過來,全部眼帶惶恐的看著天瞳。
“沒想到天瞳法師,能從祝由世家的十巫法陣中脫困。”祝繁山拍了拍灑在白中山裝上的土,看著天瞳:“蘇知意有孕了,那個預言就要實現了。”
“還有預言?”我扭頭看著天瞳,有點不解:“而且你也知道?”
天瞳點了點頭,掏出一張帕子,幫我將手腕上的傷口紮住。
“這預言好像都是搗亂的,多少主角的故事,都是因為預言開始的啊。”我有點自嘲。
很多故事,都是因為先預見,又想阻止,才讓事情朝那個方向發展。
“沒想到祝由世家也是做這種招搖撞騙的事情。”我握著手腕上的帕子。
瞪著祝繁山:“你前幾天還懷疑天瞳才是那條滅世之蛇,現在又說我肚子裡的孩子,都還沒成形呢?你們就預見這,預見那,有本事,你們當初怎麼不讓我不生出來。沒了我,這什麼事都沒了啊。”
一邊的天瞳似乎整個人都僵了,手指扯著手腕上的白帕,似乎有點發沉。
祝繁山低笑的看著我:“那表妹就不知道,當初天機局和蛇族同攻莫家,你媽去佛心廟求天瞳法師,為什麼事後又朝天瞳法師體內放了兩條青蛇嗎?”
“天瞳法師知道,隻要莫問琴肚子裡那個孩子沒了,蛇王柳坤為了能化龍成蛟,也得娶了她,所以莫問琴想打掉那個孩子,換莫家和蛇族繼續合作。”祝繁山拍了拍衣角。
沉聲道:“是天瞳法師不肯吧?天瞳法師早就知道,莫問琴肚子裡的是誰對不對?”
“天瞳法師雖說沒有幫莫問琴打掉腹中的孩子,卻也幫她救出了蘇衛國,對吧?要不然憑蘇衛國的本事,怎麼可能那麼快從莫家的囚籠中/出來。畢竟那裡麵都是情絲,隻有天瞳法師對才情絲不懼。”祝繁山引著水,洗著手。
一臉了然的看著天瞳:“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天瞳法師布的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