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榕樹根要爬到我身上,我忙用意念引著阿赤往外衝。
就在榕樹根要纏到我身上時,阿赤已經被纏住了,卻用蛇尾將我卷住,直接甩了出去,阿赤的蛇身卻瞬間淹沒在了樹根之中。
我落在空中,根本沒處落腳,眼看就要往下墜落,就感覺腰上一沉。
天瞳一身白袍,直接將我拉住,跟著摟著我朝下落去。
他臉色慘白得好像比身上的白袍都白,手裡的九轉輪回杖也不知道在哪裡。
“借口血用一下。”我直接朝著天瞳吻了過去。
他唇上的傷口還沒好,我用力一吸,一股清甜的血就湧了過來。
我閉目沉神,慢慢的引動那殘留在榕樹體內的血。
“轟”的一聲響過,跟著無數的響聲傳來。
我隻感覺自己腦袋好像也要炸開了,幸好天瞳抱著我,就要我以為要落在那地蛛的網上時,就聽到天瞳沉笑一聲:“剛才衝出來就不怕,這會怕了。”
跟著身子穩穩的落在浮冰上,頭頂那些欽原鳥嘩的朝下衝,可還沒落到頭頂就被凍住了。
天瞳一伸手,就將隨著樹根一塊被符紋衝出來的阿赤給握住,小心的放在我手腕上。
“十巫死了一個,縛生好像解了。”天瞳摟著我站在浮冰上,一步步的朝那慢慢崩塌的榕樹牆走去。
他每走一步,冰就好像那天陰河一樣,直接延展開來,就算下麵地蛛拖著的網有著劇毒,可厚實的冰麵下麵,幽藍的蛛絲閃動,卻依舊沒有改變什麼。
天瞳一揮手,那些朝我們撲過來的欽原鳥都凍實了,變成了冰雹砸在了厚冰上,卻又馬上跟地上的冰麵融合成一體。
“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白風然累得夠嗆,帶著青言也落了下來,有點羨慕的踩了踩腳下的冰:“這就是書裡的,連空氣都凝固了嗎?我都不能這麼乾,天瞳就是天瞳啊。”
遠處榕樹因為根吸了我的血,符紋從樹內炸開,剩下的九個巫師,飛快的撤離。
可謝不羈就沒這麼好運了,那棵榕樹是他的本體,樹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不能隨意挪動的,更何況他這種已然修行不知道多少年的,樹大根深,就算有祝由家施巫術挪動,也傷根動土。
剛才有十巫引動自然之力,他還能紮根成林,這會被傷,已然維持不住了,那些長出來的榕樹根本來不及收回,就變得枯黃。
天瞳引著冰直接過去,將所有的榕樹凍住。
玄冰之下,謝不羈那張臉好像露了一下,瞬間就被凝結了。
祝由家也好,天機局也罷,沒有誰敢正同和天瞳、白風然硬剛,所以一施了縛生之後,就全部躲在了樹牆後麵,連麵都不一敢露,隻敢往裡麵放異鳥凶獸。
這會樹牆不見了,卻隻見一排排的異獸站在後麵。
祝繁山坐在一頭長著翅膀的白/虎上,有點傷感的看著地上那具碎裂的屍體,皺眉看著我:“蘇知意,十巫守護天地,你弑巫,相當於死罪。”
他說得太過傷感,搞得我都有想笑。
看了一眼趴在一頭獨角犀身上的玄九,才朝祝繁山道:“玄長老說過,就算是開天的盤古也要生死輪回。連女媧都不在了,這十巫還能長生不死嗎?”
“祝由家供奉的十巫肯定不是原先那十巫了,肯定是後代,要不就是你們自己選出來的,殺一個,你們不是還能補一個嗎?給年輕人,一個升職空間嗎。”我放眼看了看,好像不見剩下的九個:“其他的是逃命去了嗎?”
祝繁山臉色幾乎扭曲了,再也維持不住那種紳士風度,瞪著我道:“蘇知意,你怎麼冥頑不靈。”
“你在這裡。”天瞳將我放在冰上,直接朝祝繁山走了過去。
可他剛一動,就聽見遠處有個空靈的聲音道:“天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