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天瞳準備在陰河下麵整頓了一晚,白風然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她阿爹阿娘去了。
本想和青言討論莫家的事情的,可青言以前隻不過是旁係,連蘇衛國到底是條什麼樣的蛇都不知道,對於莫家的事情,知道的根本不多。
但那些莫家的東西還在沉靈觀,我們不能去,青言倒是可以去的。
我們分開行事,讓青言去沉靈觀拿東西,我和天瞳去酒店找財哥。
當晚青言很知趣的順著陰河往下走,去周紫琪所在的那個地方休息了,把白風然的石屋留給了我。
天瞳和我躺在床上,半摟著我,手輕輕的撫著小/腹:“蘇知意,其實我……”
“明白。”我反握著他的手,輕笑道:“沒必要分得這麼清,就像如果沒有嫁蛇定禮,我也不會去佛心廟一樣。”
“如果你真的是那個原主,說不定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我勾了勾天瞳的掌心。
天瞳擔心的是,他自己可能不過是一個“克隆人”,怕我不接受他吧。
可我又好得到哪裡去?
“當初你媽到佛心廟,是想打掉你,救莫水白的。”天瞳手指輕勾,聲音有點發啞:“我當時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他,沒有聽她的。莫水白就死在了佛心廟外,天機局想帶你媽離開,可卻又走了,可能那個人,那時就知道了什麼。”
祝由家尚且能預見些什麼,天機局的那位昆照想來也是有點預見性的吧。
“過去了。”我反身抱住了天瞳,突然有點心痛他。
他現在處於一種極度的自我懷疑中, 在回顧自己以前做的每一個決定。
他不知道那些決定是自己做的,還是原主下的指令。
以前的天瞳有多冷靜理智,現在的天瞳就有多自我懷疑。
“蘇知意,謝謝你。”天瞳將我緊抱在懷裡,沉聲道:“謝謝你讓我真正的活一次。”
我突然感覺眼睛有點發熱,隻是收緊胳膊,回抱著他。
睡醒後,青言已經離開了,白風然在外麵熬著湯,給我和天瞳一人來了一碗,有點擔憂的看著我們:“我阿爹說了,這事我們不好管。”
她說著指了指陰河對麵那麵石壁:“那黑門後麵就是鱗片人,曾經禍害我阿娘,可我阿爹阿娘卻也沒有進入黑門,將鱗片人趕儘殺絕。”
“你們那個異界也好,或者是其他的東西也罷,我們都不能管。”白風然嘟著嘴,看著我道:“這就像是,以前老虎吃人,現在人卻要反過來保護老虎,因為它快要滅絕了,總要留下種對不對?而且你們的事情,跟我們神蛇一族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個形容,讓我一時有點不好接受啊。
不過白風然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他們神蛇一家要對付的是黑門裡的鱗片人和建木,什麼滅世之蛇和那邊周山的高塔跟他們沒關係。
這就相當於,你不可能讓山裡打老虎的人,去沼澤裡抓鱷魚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
那湯依舊鮮美,喝完後,天瞳朝白風然道了謝,拉著我就要離開。
“周紫琪體內的青蛇,我會想辦法研究出來的。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的。”白風然自己也端了碗湯喝。
天瞳苦笑了一下,帶著我出了陰河。
這會外麵天機局和祝由家的人已經離開了,連蘇撳都不在了。
整個陰河如同白風然所說的,地皮又被鏟平了。
所有的雜草都死了,放眼看去全是一格格的焦土,就好像一張巨/大的黑網落在地上。
這是地蛛拉網出來留下的痕跡,地上還留著許多被凍死的欽原鳥,遠處一整圈枯死的榕樹。
天機局沒有打掃戰場,但那隻鸞鳥破裂的屍體卻被帶走了。
天瞳手一揮將祝繁山的屍體扔到了榕樹上掛著,沉眼看著榕樹乾枯的樹乾上,謝不羈那張模糊的人臉。
“他也隻是受製於天機局。”我看著那張人臉,也有點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