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汗涔涔地往後倒下,後麵的人也不再支著我了。
倒在枕間我雙眼還有些惘然,腦子轟轟然的作響,外麵的馬蹄聲又響,火光照在帳上,越來越遠了。
紮特西在外麵說:“早些睡吧,沒事兒的,他們走了,我不打憂你,好好休息明天還得給我放羊去,不要光吃不乾活。”
淚差點想湧出來,紮特西,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他們要走的人,這樣來護著我,要冒這麼大的險,真的值得嗎?
天地間又安靜了下來,我身邊的那男人收回了匕首,狼一樣的眼神有些侵略地看著我輕笑地說:“原來是大相朝的雲婉儀啊,真讓我不虛此行了。”
“我不是。”我狡辯著。
他星星般亮的眸子帶著亮意:“我並不是那些笨蛋。”
如果紮特西沒有看到我,也許隻是淡澀地一笑吧。他會以為我不想連累他們所以就走了。
我雖有這樣的心思,可是卻不是自已走的,而是讓人給擄走的。
那個人威脅,如果不乖乖的,就用繩子拖著我走,於是我就乖乖地上了馬,在他的身後坐著。
其實我也是有些心思思的,我不想連累紮特西,但這討厭的家夥,要連累就連累吧,他應該不是一般的人,說真的不虛此行就打起了壞主意。
馬一躍而下土包,我反應快地抱住他的腰免得自已給摔下去,他冷冷哼哼地說:“你倒是不怕,彆以為我沒有殺過人,大爺我殺人如麻,在狼騰是橫著走的。”
這人還真不是一般人,連我怕也不怕也能感覺得出來。
我也冷冷哼哼地說:“說得那麼威風,那為何落到這裡的田地。”還得挾持著女人走。
他氣結,發了狠地趕著馬:“女人,彆自作聰明,大爺我不高興,可以讓你永遠回不到大相。”
“天有多遠,心有多遠,你可以帶我走很遠。”走吧,大相朝也許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
可是這樣一直的流浪,總也是踏不到地一樣輕飄飄的。
他不再和我辯駁了,而是忽然扭了回頭來看我,那毛茸茸的大臉,黑幽幽像星芒般的眼睛,還真的有點嚇著了我。
“你不想在大相朝,抑或是不想讓人找到你?”他半眯起眼,似乎想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笑笑,很認真地說:“實不相瞞,你也知道吧,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那是怎麼的一種恨啊,我殺了人,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得逃啊,越遠越好是不是?可是皇上他心裡惱恨極了,連一個女人也抓不到,太沒有麵子了,你要帶我去狼騰嗎?真的太好了。你那什麼表情,不信啊,哼哼,你倒以為皇宮裡會有什麼驚豔的美事發生,讓人心思思不放著,你真的太小看大相朝了,宮裡隨便拉一個出來,都不知比我強多少。”
他說:“我相信,我去過大相朝,不過你不像是你所說的,你這個女人假話連篇,不可以相信。”
真是失敗,最純淨的雲知秋,說到做到的雲知秋,也淪落成為假話連篇的女人了,是我的悲哀啊,唉。
我不回答他,他也不再說話了,一匹馬二個人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可是,我們迷路了。
他很氣憤地踢馬:“沒用的東西。”
馬兒累得癱軟在地上啃著草,我輕輕地撫著它的背,看那咆哮著生氣的狼騰人,我想狼騰人和大相的人也差不多,會生氣,然後也不是多一個腦袋,不知道路居然一直走,這下可好,這裡不知是哪裡,四周都是茂盛的草,站在最高處看,怎麼也看不到有人家有牛羊。
不太好的是,天氣似乎有所改變,呼呼的風吹得發絲亂竄的,我攏住發從腰裡取出根繩子綁住,然後坐在地上有些擔憂地看著天,似乎要下大雨了。
在草原下雨最不好,避無可避,而且打起雷劃起銀白的火蛇,就像在眼前一樣,很是驚心動魄。
馬是走不了的了,我回頭看他,發現他在打量著我。
我淡淡地說:“你看到什麼了嗎?”
“猜不透的女人。”他很輕地說:“為什麼你就猜不透。”
我笑,拍拍紅紅的臉:“你還千萬不要猜,我看書裡說,要是老是猜啊猜,會愛上一個人的。”
他不屑地冷嗤:“就你這樣,大爺還看不上呢,大爺的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你連站的地方都沒有,而且你們大相的女人,軟的就像是草一樣,一掐就斷,真不知有什麼用,生個孩子還能說難產,手無縛雞之力,一天隻會擺弄著什麼琴棋書畫,吃不飽穿不暖,還擺什麼臭架子。”
“照你這麼說,我們大相朝的女人,都是多餘的了?”真是,好瞧不起人啊,他狼騰的女人,就是和熊一樣粗壯,和紮特西一樣能乾的嗎?
“不是嗎?真是麻煩的東西,尤其是大相朝的女人,最是沒有用。”他還越說越覺得有理呢。
我也和氣地說:“那是,我們大相朝的女人,不是豬啊,一窩可以下十幾隻,而且還不能隻吃草,你們狼騰的女人,估計就是狼女了吧,這麼厲害的女人,你說是吃草還是吃骨頭呢?”
他眸子一緊:“你可以再說,彆以為大爺我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