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一臉含著冰雪地看著那妃子:“本宮說過,誰敢在本宮背後說三道四,本宮定不會輕饒,來人,掌嘴,打得她不能說話為止。”
好幾個宮女上前,把那女人按在雪地上,啪啪地就打了起來。
那女人發出淒愴的痛叫聲,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路遙,她冷若冰霜地看著那女人道:“本宮不發威,都是當本宮沒有牙的貓了。”
“皇後。”我輕聲地叫。
現在的路遙,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個陌生的人一樣。
那打得讓栩都害怕了,跑到我的背後臉埋在我的背上,聲音裡帶著一絲害怕:“母妃。”
“不怕不怕。”我輕拍著他的身子不讓他看這些事:“母妃在這。”
當著孩子的麵做這些事,一點也不好,可是路遙似乎真的很生氣,真到打得女人沒有聲音了才讓人停手,點點的殷紅濺落在白雪之上,好是觸目驚心,那女人身邊的宮女,早就嚇得跪在地上渾身籟籟發抖。
路遙看了她一眼又說:“主子做錯,做下人的,也得該罰。”
“哇。”宮女哭了出來,拚命地磕頭:“皇後娘娘請恕罪,請饒了奴婢。”
“皇後,彆這樣,孩子會嚇到的。”我聲音大了一些,她看過來,我朝她搖搖頭,叫她不要再打了,她還抱著孩子,而栩也在這裡,要是驚嚇到了反而不好。
路遙方才傲然地說:“且饒了她,貴嬤嬤,把這賤人的名字本宮記下,本宮非得教會她什麼叫做規矩不可。”
“是,皇後娘娘。”
我知道路遙很生氣,那女人也是罪有應得,可是我卻不知要說什麼。
她忽爾朝著我一笑:“知秋,怎的看到你了來了,栩可真快長大。”
這變化讓我有些吃不消,不過還是笑著拉出了栩輕聲地說:“栩,快叫母後。”
栩有些怯怯地看著,良久之後我催促他,他才叫:“母後。”
“果然是聰明啊!”她歎氣地說:“怪不得深得皇上的喜歡,雖然他也不隻過是一個低下的宮女所出而已。”
路遙這樣說話我就不樂意了,以前的她從來不會這樣說的,可是這些時候說的話,卻是夾槍帶棍一樣。
她又想起什麼一樣,淡淡地一笑:“倒是忘了知秋你的身份了,我無意於說你的。”
“沒事!”我扯起笑,嘴在彆人身上,彆人愛怎麼說那是彆人的事。
不過路遙說這些話,真的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知秋以後沒有什麼事,少跟這樣的人來往。”她冷睨地看著地上昏迷的女人:“罪有應該,本宮說過在宮裡,誰都不說本宮孩子什麼。學不乖本宮就怎麼教著你學得更乖一些。”
我不喜歡她現在說的話,帶著咄咄逼人的氣息和威儀。
栩似乎有些怕她了,拉著我的手就要走,也正好她懷裡的娃娃兒哭,路遙就沒有耐心了:“不哭,母後馬上就帶你回去。你哭什麼,你就是哭,你父皇也不會來看你一眼的。”
孩子哭得她心煩了,她索性就有一些情緒發泄了出來。
我拉著栩回去,我不知道這些無意中的話,會讓路遙記在心裡。
栩的確是聰明的,聰明卻帶給了她很大的威脅。不管她的孩子是怎以一回事,路遙總是想為自已的兒子做更多,包括要做太子,隻是如今在後宮,卻是受儘眾人的嘲笑。明裡不敢說,暗裡說的又何其多。
我拉著栩回宮,皇上還沒有來,我便陪栩睡了許久。
我知道路遙變了,我也變了,我們還是以為是好姐妹,卻不知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地變了。
我知道這樣的事,路遙也不好受,路遙她有著固執和高傲的性子,一如當年的李妃,不許人同情,不許人說三道四。
快過年的前二天,楊家的人送來了芝麻酥,這禮物想必是削尖腦袋而想到的,送彆的我在宮裡根本就不稀罕,唯獨這芝麻酥是我在宮外最喜歡吃的,驗過沒有什麼毒之後,放任二個孩子抓著咬,那牙齒咬得咯咯響,看得我心顫顫,真怕那二口新牙就給咬壞了。
緣由說:“娘娘,想來楊家是受皇上所用了。”
“大概吧!”他心裡根本就還想再用楊家為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