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息地笑,依然和顏悅色地說:“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了,是她吧,他真的要把玉棠公主當妃子養著嗎?”
我也迷糊了,也不清楚了,他這樣做是為了氣我,還是真的有那麼在乎玉棠公主,又或者這一直是仿著玉棠公主清幽的氣息來打造的宮殿呢?
心中那看春景的喜意又消沉了一些下去,帶著寶寶走得快了一些去禦學院裡接栩,初脫下厚厚棉衣的身子讓寶寶快樂地伸著手腳,一上禦學院的宮廊,馬上就跑起來,甜甜膩膩地去尋找和她朝夕相伴的栩:“哥哥,哥哥。”
朗朗的書聲傳來,我在窗口看到禦吏大夫在教幾個孩子念著書,那可愛的寶寶在門口尋找著她的哥哥,看到了興奮地過去:“哥,玩,母妃玩”
大夫瞪著她看,可是寶寶還是無懼,拉著栩的手說:“哥哥,玩。”
栩往背後一看,寶寶也看過去,又歡快地往後麵跑:“父皇。”
原來他也在這裡,淡掃過他的,氣定神閒地品著茶,一手支著頭在察看著栩他們的學習。
他也在看著我,那俊雅的臉有些消瘦了,深如黑水的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挑眉看著我,我咳咳:“寶寶,快出來了,彆要憂哥哥學習。”
可是寶寶玩起來卻是不聽話的,這一點真不如栩。她跑過去纏著他要他抱,他抱起猛地親親,逗得寶寶開心,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即然他在這看著,栩就彆想早溜,我在窗外朝那禦史大夫抱歉地笑笑,再轉身離開。寶寶不聽話,我也不要寶寶了。
“母妃。”才走幾步,寶寶就急急地叫了。
轉過頭看到寶寶在他的懷裡扭著身子要下來:“母妃。”她又急急地叫,他偏得不放,抱得緊緊的:“不想父皇嗎?寶寶。”
這算是什麼啊,失然地笑:“寶寶你在這玩著。”
轉頭走聽到哇的一聲哭,他還是沒有放下,而是板起了臉:“再哭父皇把你丟到冷宮,不許哭。”
這打鬨還真不能上成課了,栩從椅子滑下跑過去眨巴著眼說:“父皇,寶寶要和母妃玩。”
他不放,寶寶怕我走,越哭是越大聲。
我歎了口氣,感覺有些無力,又走回窗邊說:“寶寶不哭,母妃就在這不走。”
“母妃坐坐。”栩搬著他的椅子。
真貼心的孩子,我心裡歡喜:“栩坐,母妃在這裡坐就好了。”
這算是什麼,挾著孩子不許我走嗎?手段還真是不入流。
緣由讓人搬椅子來,我在窗外坐了下來,寶寶的抽泣聲越來越小,可憐的她,想玩的心情估計是全沒有了。
裡麵又讀書聲陣陣了,我低頭看著小腹,輕輕地撫著孩子,沐在這暖暖的春陽之下,浮生半刻得儘了悠閒輕鬆。
我不喜歡有什麼話憋著不說,也不喜歡彆人那樣總是不說,這會兒近中午了,書院裡的孩子都回去,由馬車送到宮外。
栩沒有出來,他在批著栩寫的字,寶寶哭累了是認了命,一雙眼睛含憂帶怨地看著他,心定然在想著原來她的父皇現在那麼壞。
這個時辰,孩子得吃東西了,是經不得餓的,而他在看著,叫栩寫他看得不滿意的字,全部人都得罰一樣。他想說什麼,他想乾什麼,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栩現在哪裡能寫出什麼蒼勁有力的龍飛鳳舞之字。
我都小睡了一會了,站起來也不看他淡淡地說:“皇上,孩子們餓了,等吃飽了再過來學吧。”
他不說話,而是訓:“看看你寫的是這裡什麼,你自個能看得清嗎?”
啪地就將那字貼摔在桌上,栩眼裡含著晶瑩的光華,可是很堅強地,沒有滑下來,我最討厭拿孩子撒氣了,他是怎麼著,一邊訓著栩,一邊還強硬地抱著寶寶,那可憐的眼神兒看著我,就是向我求救。
走了進去看那禦史大夫,溫和地說:“如今日頭已高,時辰也不晚,先生可先回去用膳。”
禦史大夫鬆了口氣,看看皇上沒有反對就恭敬地說:“謝雲妃娘娘。”一彎身退了出去,然後那匆匆的步子就響起。
我正眼看他,他卻低頭還在那莫名地發著火。
我也莫名地火了,將栩麵前的折子拿起丟在一邊,拿著帕子擦他的臉:“栩,不寫了,跟母妃回去吃東西。”
“母妃。”他抬頭看我,淚水汪汪地滾落了下來。
“不哭了。”看他把孩子欺負成什麼樣了。害我越哄他還是越難過一般,抱下他:“不哭不哭,咱回去。”
他沒有反對,也沒有說話,還在假裝看著書。
寶寶看栩解脫了,而她還掙紮不得,委屈的淚直流:“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