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好親昵的字眼,我都是許久許久才得知他的名。
夏君藍拍拍她的肩:“莫怕,朕在。”
“我似乎聽到了馬蹄的聲音,我感覺,狼騰的人來了。”她打著顫抖:“藍,他們來了。”
“不怕。”他雙眼冒著寒光,抱著她的肩頭:“若是敢動你一分,朕會讓他們有來無回,你且彈你的,你看什麼?”他一瞪我,眼裡的怒火燃起。
我定住神,慢慢地彈著,東風笑啊,笑出怎麼樣的一個歎息。
桃花開了桃花落,原來我不過是一個影子,影子也要愛他,影子不能有自已的想法的,琴聲幽幽,我的食指,很痛很痛。
曾經吃過的醋,曾經因為男人靠近我而處置的那些人,也隻是我的一個笑話而已。
“你彆這麼凶,藍。”
我真想笑,可是我不能笑,我隻需要閉著眼睛,認真地彈著我的琴便是。
“藍,今年秋天是不是又要選秀了?”
他說:“是。”
她又說:“雪吟長大了,藍,我想讓雪吟在你的身邊,這樣就算我離開了,我也不會再擔心她了。”
“都依你。”他說,她閉上眼,努力地聞著那桃花香,柔軟的黑發披散在他的身上,美得像是一副畫,刺痛了我的眼。
似乎是要懲罰我的心不在焉一樣,琴弦驀然的一斷音一停,打斷了這軟柔的氣氛,我看著食指上冒出的紅意,絲絲爭先恐後地滴來,我看著它靜靜地疑結成豔紅的一滴,落在桌上像是濺開的鮮紅桃花瓣,我仿若聽到了花摔落在地上那破碎的聲音。
那些痛,從指尖慢慢地鑽入了心,反應過來就含住流血的手指,吮著,吮出惡心讓趕緊跑到一邊抱著肚子惡心得直吐。
宮女過來,手裡奉上了水和帕子我喝口水,看著宮女掬手成盆讓我吐,我卻吐不下去,轉頭吐在桃花樹下,再喝再吐直到清淨口裡的惡氣,才用帕子擦擦臉,竟然吐得淚水都出來了。
站起身都覺得身體有些搖晃,深深地吸一口所看著他們,虛弱地一笑說:“皇上,臣妾身體欠安,不能再彈琴給皇上和玉棠公主聽,臣妾想告退。”
他們已經站起來了,他眼裡寫上了關切,寫上了心痛,可是,他沒有過來。因為玉棠公主在說:“藍,我想到彆處走走,這裡的桃花,不儘桃香清雅,雲妃身體不適,藍不如陪雲妃回去,雪吟陪我就好了。”
她聲音軟軟的,沒有半點的挑畔之意,可是聽在我的耳裡,我還是不喜歡她,她何必去勉強他,主導著他來憐憫我,我也有我自已的驕傲的,誰要他送來著。
淡笑地說著拒絕:“不必了,玉棠公主身體更不好,我自個回去。”轉身連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這樣爭什麼啊,嗬嗬,真是笑了外人了,我現在都不知道在爭什麼,他的皇姐姐啊,她究竟又想要什麼?他呢?
他要我這樣愛他,我遵皇令便是了,隻是有些東西,不是你下令,就可以讓我從骨子裡剝離出來的,夏君藍,你未必太看得起我的付出了。
有些痛,我可以一個人痛著,我不會祈求你的一絲憐惜,想要我求你,那這樣的愛,何要而來。
忽然我想開了,真的所有都想開了,歎氣的笑,卻也放下了更多的東西,輕輕地撫著肚子:“沒關係,你還有母妃。”
而我呢,沒關係,我會自已更愛自已,女人是這個世上最美的花,要優雅地開,要歡快地開。
公公跟了上來要送我,我轉回頭淡淡地說:“停住,彆送。”我不是沒有腳,我不是不識路,我不需要他的替身他的影子。
他們有些惶恐,但是還不敢跟著來。
平靜地離開,還折了些枝頭上開得正盛的桃花,帶回去插著,再灑上些水珠兒一定很新鮮。
回去寶寶和栩已經吃完東西睡著了,我肚子也已經餓得很,叫緣由給我張羅了些吃的,一個人靜靜地吃著。
她卻是冷不防地說話:“娘娘不要難過,不管什麼事,有好的一麵,想想也有壞的一麵,也許皇上是轉移了風頭,要娘娘和孩子平安一些。”
佳肴突然沒了味兒,我推開:“緣由,我很不喜歡談這些,你也彆勸我了,我自已有自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