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那桃林,隱約聽到琴聲幽揚,那調子是如此的好聽,彆人曾經誇過我的琴聲,可是他從來沒有誇過,是啊,我的琴和這個女子的比起來,可是相差甚遠啊。
桃花林裡笑語傳出來,雪吟的聲音在響:“公主怎麼又彈這曲了。”
“嗬,皇上以前就最愛聽這麼一曲了。”怎生的妖甜語氣,能不讓人心酥麼?
公公們知趣地立足不前了,我們不明不白的吵架,似乎也要撩開這層麵紗,走出小道,眼前一亮,數十株粉色的桃花圍成個圈,中間是那粉衣如霞的玉棠公主,還有她的青吟雪吟二個守護者。
她坐在墊著毯子的地上,閉眼沐著這桃花的香味,指尖卻嫻熟地挑著琴,這種美啊,多眼熟,我在他的畫裡見過,在後麵看已經足以讓人心跳不已,怪不得他畫的很多的,都是她的背影,怎生的傾國傾城。
他不畫臉,那是他不能,他和她是姐弟。
“雪吟,是皇上來了麼?我已經聽到桃花告訴我,皇上來了。”呢喃的輕語帶著小女人的甜膩嬌軟。
雪吟回頭看一眼,眼光停在我的身上,卻還是淡然地說:“是,公主,他們來了。”
玉棠公主一聽就轉回頭來看,精致絕美的臉蛋彎彎的柳葉眉下有著閃閃發亮的雙瞳,秀挺的鼻子,嫩紅的雙唇,吹彈可破的白玉肌膚,薄薄的粉色衣紗輕攏著那柔若羊脂的玉膚,現在她,越發的風華絕代了,比起初見之時的奄奄一息,有著天差地彆的不同。
“藍。”她一笑,就連桃花也黯然失色:“正好拾了桃花煮了清茶,正等藍來,彈一曲東風笑。”
他臉上有著笑意濃濃:“玉棠這天氣還甚冷,彆又著了風寒。”
“嗬嗬,有雪吟照顧著我呢?青吟,你快去搬多一張椅子給雲妃娘娘坐,有了身子是不能久站的。”
我輕輕地笑:“知秋見過玉棠公主。”
在宮裡,公主是正一品的位子,可與貴妃等相提並論,而我這妃子見了她自然得施禮。
她側著臉打量著我,嬌膩地說:“藍,知秋挺好看的,孩子多少個月了,是不是快要生了。”
“還久著,大概要過好幾個月吧。”他含糊地說。
她輕笑:“藍,你怎麼可以這樣粗心呢,可是你的皇子,不過春天真好啊,我喜歡,真的真的好喜歡,藍你不知道,看到入目的草,茫茫的草,看到無邊際的天,我就無比的懷念著大相,幸好春來,我身體也好多了。”她無比的感歎著。
“彆多說這些了,你這身子骨還要好生地養護著,想要聽琴,叫人彈便是。”他坐在她的身邊,她自然地膩在他的肩上:“藍啊,這真像我們小時候,嗬嗬,可是一轉眼藍真的長大了很多,可玉棠怎麼覺得自已像還活在過去一樣,這樣真不好。”
他看著桃花:“皇姐是永遠不會老的。”
“嗬嗬,怎麼會呢?小時候你覺得皇姐是花魂,可是真如若那句話啊,人麵桃花,人麵已老,桃花依舊笑春風,藍,玉棠不想再去狼騰,不想了,真的好累,就想窩在宮裡。”
“那就住著,有朕在,沒有人敢說三道四的。”
“藍,我想聽你彈琴。”
他看我一眼說:“知秋,你琴藝不錯,你去彈曲輕鬆的。”
我笑著心裡在酸痛,還是搬過琴放上那桌子上彎著腰兒彈,坐地上太寒了,這身體可不敢去那肌做。
好久好久不曾彈過了,現在彈彈隻覺得聲音總是帶著那麼多的黯淡歎息一樣,她靠在他的肩上,睜開翦水雙眸看著我:“去妃的琴聲,倒是有些熟。”
我淡淡地說:“小時候是家母所教,長大之後在天韻之外學的琴。”指法還有勁道,都是娘慢慢地教導著我的,她很熱衷於教導我這些東西。
“真熟,這聲音,這勁道。”她擰起了眉頭,忍不住多看了我二眼,卻又沒有再說什麼。
我輕淡地彈著,心裡酸得像是什麼一樣。
這就是他要的嗎?他就是要我給她彈琴,要我看看他和他的皇姐姐怎麼的好,這就是兄妹之情。
沒關係啊,我且彈我的,我不傷心。
滿眼都是桃花兒香,耳邊是悠然的聲音響,不把自已看得太高了,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不把自已看得太重了,就什麼也不是。
“藍,我怕。”她忽然輕輕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