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慕言把頭上的發飾隨意丟棄,瀑布般的黑發垂落下來,發梢掃到奢淵臉上,奢淵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高的下人,心跳如雷。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呢,染染這是……難道也有點喜歡他了不成?
汝慕言躺在外側,微笑的看著他,那一雙眼睛如同繁星一般,讓奢淵心癢難耐,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美人在側,是個男人都不會坐懷不亂吧?
他把手放在身側,緊張的攥緊了拳頭,頭上有汗水滾落下來,落在柔軟的床單裡。
汝慕言等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任何動作,心中也有些疑惑,好像,她模糊記憶裡的那個人,若她如此主動,他早就撲上來把她從內到外從上到下都吃光了吧?
難道,那個人不是他?她失憶後皇姨換了個人來?
下一刻,汝慕言就嗪起淡淡的笑,一個翻身跨在他身上。她感覺到男人身下的某物已經起反應了,他卻不肯動作,難道是想要她來?
汝慕言看著他,突然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奢淵此刻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那一雙誘惑的唇吻上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身子輕飄飄的,恍若夢境。
汝慕言起身,眼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似乎是不甘一樣又吻了下去,還是不對!
不,那個人不是他,一定不是!
汝慕言突然從他身上起來,坐在了床邊,許久不動。
到底,皇姨隱瞞了她什麼?宋襲人要告訴她的又是什麼?
“染染?”奢淵帶著情欲的沙啞音色傳了過來,汝慕言卻根本沒有了做愛的欲望,穿好鞋襪匆匆跑出了房門,邊跑邊說:“奢淵,對不起,今天我有些不舒服,你先休息吧,我去偏殿自己冷靜一下。”
奢淵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眼前的女孩就不見了,剛剛的溫馨好像隻是一種錯覺。
他自嘲的一笑,或許不該這樣的,染染早就說過了不是嗎?他這是偷來的感情,注定不會有結果。
院中綠葉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月亮很圓,樹木投射下來的影子也不斷變幻著姿態。
汝慕言坐在花園中的長椅上,季堯望著漫天的星光,眼中的困惑越來越濃。
終於,還是有一個聲音破殼而出。
她是誰?她忘記了什麼?跟她一起發誓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又是誰?他為何現在不在她身邊?
為什麼,宋襲人說的北方惡龍又是什麼意思?
雖然沒有任何記憶,但她相信身體傳給她的最本能的感覺。在情事上,她愛的那個人喜歡主導一切,常常是她不想做卻被他弄的丟盔卸甲,最後繳械投降,沉溺在他帶給她的歡愉中。而接吻……她的男人是來者不拒,記憶中她主動吻過他,可每一次都是被他撬開牙關肆意掠奪,那種要奪走她所有呼吸的掠奪。
奢淵給她的感覺太陌生,她給了他很多次機會他都不曾給他熟悉的感覺。
汝慕言看著那柔和的月光,疑惑一個一個蹦了出來,似乎在叩問上天。
到底她愛的人是誰?是生是死?好像是她出了一場意外就把過去完全忘記了。
怎麼可以忘記呢?過去,有她曾經瘋狂迷戀的人,有他們一起經曆的刻骨銘心。
對了,孩子!
她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接近三個月大了,那麼,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奢淵的?她生產的時候疼的難受,腦子一片空白,怎麼就脫口而出說了名字呢?還偏偏要姓奢?
汝玉珩的性子頑皮,聽說是跟她的娘親玉音公主很像,而且她也對比過珩珩和娘親的畫像,確實神似,那,小子禕呢?
小小年紀,他比珩珩成熟太多,也冷了太多,奢淵性子可不冷,那麼,子禕是隨了誰?
這兩個孩子,難道都是被她忘記了的……那個人的?
“就是,你這小不點兒還想挑戰我們?等你斷奶了再來吧!”
汝慕言蹙眉,拎著果籃走了進去,難道說是有人鬥毆?剛想去訓斥兩句,那個倒在地上的小孩子讓汝慕言心瞬間涼了半截。
那個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不就是她的小子禕嗎?孤辰神色一暗,遭了!
他一直是在子禕下學的時間來,不曾知道子禕身上的傷,難道是因為……
“哼,你們不就是比我大幾歲嗎?等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肯定比你們強!”小子禕再次撐著身子站起來,漆黑的眸中說不出的強悍自信,那冷傲蔑視的視線讓汝慕言為之一震。
好犀利的眼神!那種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驕傲,那種超凡脫俗的自信!從子禕身上,她總能找到一種熟悉感。
子禕剛說完,又是一拳打向他,子禕踉蹌幾步,再次跌倒在地上。
“狂?你有什麼資格狂?現在還不是被我們打的份兒!不過說起來,你被我們打了那麼多次,你那個娘親好像也沒怎麼管你啊!哼,玉珩公主才是她們的心肝寶貝兒吧?你,就隻配在她們身邊當個低賤的護衛!連姓都是跟著外姓,哈哈哈,小皇子,你還真是被嫌棄的很徹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