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應了一聲，扯了扯小毛毯，蓋在身上。
“為什麼？”他擰眉，高大的身子已經做得了貴妃椅上，我縮了縮身子。
有些不想和他說話，“她活該！”
應了他一聲，我閉上眼睛，打算小憩一會。
“林韻，你心裡，到底恨了多少人？”他這聲音，很沉，沉得我大概覺得，這不是他的聲音。
看向他，我淺笑，索性不睡了，盤腿坐在沙發上，歪頭看著他道，“太多了，數不過來，怎麼了？”
他看我，良久，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是有些卷了，“去床上睡吧！”
這人換換話題倒是挺快的。
我坐在貴妃椅上，沒什麼反應。
他起身，看著地上的青瓷花瓶，半蹲著身子，伸手去撿地上碎掉的花瓶。
我眯了眯眼睛，從貴妃椅上下來，直接朝他走了過去。
他抬眸，擰了擰眉，想要開口說什麼，見我直接朝碎花瓶上踩，他本能的伸手握住我的腳。
臥室裡鋪了地毯，所以，我下床都是赤腳走動的。
腳掌心被他握住，我冷笑，腳下用力，直接踩了下去，被劃傷的不是的我腳，是他的手。
猩紅的血液從他手臂溢出，侵染了大片地毯。
他鄒眉，臉上神色很但，看不出疼痛的表情。
我視而不見，直接踩著他的手上了床，掀起被子，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意識到有人給揉腿的時候，我翻了一下身子，睜開眼睛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陸澤笙，你這是贖罪？還是補償我？”大半夜不睡覺，替我揉腿。
嗬嗬，這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他抿唇，抬眸看了我一眼，隨後繼續低頭給我揉腿。
我看著他，思緒有些恍惚，緩緩將目光移開，盯著天花板，有些空洞道，“陸澤笙，你看過那孩子的遺體麼？子寒說，他很小，隻有拳頭那麼大，還沒有發育成形！”
陸澤笙的手頓住，沒有繼續揉了。
我沒理會，隻是繼續道，“他還沒發育成形，所以很小，不過，他在我肚子裡會發育得很快，隻要再過幾個月，他就會發育成形，甚至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從我肚子裡出來，他會哭，會笑....”
有眼淚從眼角滑落，心口有些窒息，臉呼吸都會疼。
他側身躺在我身邊，無聲將我抱在懷裡，“我......”
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擁著我。
我心口堵得難受，閉著眼睛，“陸澤笙，我捫心自問從未傷害過你，就連愛你，我都小心翼翼，這些年，我頂著蘇洛欣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隻為能留在你身邊。”
“我不求你愛我，不求你對我好，我隻是，單純的想守著你，我想，你的心不是石頭，時間久了，會融化。”
說到這裡，我倒是有些想笑了，側眸看著他深邃的眸子，我伸手，拂過他輪廓分明的五官。
“你看，那麼多年下來，我沒有融化你，反而讓我自己變成了一個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