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愣,隨後倒是笑了,也是,他那麼警惕的一個人,怎麼會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所以,他一直一動不動的躺著是等著我動手?
我握緊了手中的刀子,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做。
“啪嗒!”床頭櫃的燈被打開。
他靠在床上,一身灰色睡衣,眉眼清冷,漆黑的眸子掃過我。
薄唇輕啟,“既然那麼恨,為什麼還遲疑?”
這聲音,格外薄涼。
我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淋濕了,出來的時候,沒有穿鞋,頭發淩亂得很。
此時,應該很狼狽,很恐怖吧!
“陸澤笙,雨太大,我怕他冷!”我說得很輕,沒有麵目猙獰的對著他,隻是淺淡道,“你要不去陪陪他?”
他抬眸,臉色無恙,“恩,動手吧!”
我舉著手裡的刀子,看著他,隻要這一刀下去,他欠我的,就還清了!
不!
怎麼可能還清?
他欠我的,何止是那孩子的一條命,還有我在嚴宮希那裡受的屈辱。
我怎麼能就這樣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呯!”手中的腦子洛了下去。
我後退了一步,目光陰森森的看著他。
許久,我轉身,朝外走。
手腕被他猛的拉住,他用力將我扯進懷裡,“怎麼不動手?舍不得?”他將我圈在懷裡。
下巴抵在我肩膀上,聲音格外低沉嘶啞。
我沒反抗,任由他抱著,聲音冷漠道,“就這樣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既然如此,那你回來做什麼?”他開口,掰過我的身子,聲音冷冽,“林韻,我給過你機會離開,但此時沒有了。”
我不語,冷冰冰的看著他。
他勾起我的下巴,我甩開,冷聲道,“臟!”
他抿唇,空氣裡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冰凍,有結冰的跡象,下巴再次被他勾起。
不,是掐住,他下手的力道很重,幾乎能要了我的命。
我抿唇,再疼也不吭聲。
“臟?嗬!”他笑了出來,“既然覺得我臟,為什麼三年來還要午夜夢回的時候偷偷的抱我?既然覺得我臟,為什麼還要嫁給我,恩?”
下巴的骨頭幾乎都快被他掐碎了。
我死死咬著唇,睜著眼睛看著他,心口那個覺得窟窿,有些微微的顫動,很疼。
“我賤,陸澤笙,是我賤,我活該。”我開口,一字一句,“吃進去的東西覺得惡心還可以吐,我愛錯了人,難道還不能後悔麼?”
他猛的用力,將我推在牆上,半個身子低著我,一雙被戾氣暈染的眸子瞪著我。
薄唇輕啟,帶著暴戾嗜血的味道,“後悔?林韻,沒有人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麼?你覺得走到這一步,你還是資格後悔麼?”
掐著我的下頜,他用力,將我頭抬高,讓我靠近他,聲音冷冽,“既然殺不了我,就給我乖點,彆跟著你身邊那些男人跑來跑去,我可不敢保證,哪天我心情不好,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瞪大了眼睛,他這是要動秦浩麼?
“陸澤笙!你不是人!”我怒了,隱忍了許久的怒氣,毫無征兆的吼向他。
“哼!”對於我的怒意,他絲毫沒什麼動靜,薄唇落在我臉上,滑落在我耳邊,輕吐著熱氣,冷聲道,“怎麼不是人?三年來,讓你在床上欲仙欲死的男人,怎麼不是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