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雙黑眸,我身子不由一顫,那雙眸子,太過於戾氣,很陰冷。
看著我,他臉色淡然,沒什麼反應。
隻是一雙黑眸,看著我,那模樣,似乎再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許久,他將手中的紅酒放下,起身,走向我。
“你就是林韻?”
他開口,聲音低沉略帶渾濁。
我點頭,看著他,不言不語。
“二十年了,你和她越來越像!”
這話似感歎,也似惆悵。
和她?
她是誰?
我沒開口問,隻是安靜站著。
嚴宮珩看向身邊的人,出聲道,“都出去吧,我和林小姐說說。”
雲傾看向我,隨後應了一聲,便帶著人出去了。
彆墅裡隻剩下我和嚴宮珩。
他看向我,猝然笑了,“小丫頭,彆害怕,我隻是太久沒見她了,有些想念,所以讓傾兒帶你過來坐坐。”
我擰眉,總覺得這人的話,太過於奇怪。
我依舊站著,他見我如此,有幾分不悅,道,“小丫頭喜歡粘著和人交流?”
我一愣,凝眉,還是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見我坐下來,他笑了笑,走到一旁的酒架旁,將酒架上的高腳杯拿了下來。
倒了杯紅酒,遞給我,笑道,“嘗嘗,這酒我藏了好多年,一直想找人共品。”
我接過,目光落在杯中的紅酒中。
酒色誘人,當真是好酒。
他坐在我旁邊,獨自將紅酒杯碰上我的酒杯,喝下一口酒,道,“初次見麵,小丫頭,你好,我是嚴宮珩!”
瞧瞧,多麼和藹溫和的打招呼的方式。
我見過很多種綁架,暴戾冷漠的,誘哄拐騙的,迷暈帶走的,可唯獨未曾見過這般……特彆的。
他看著我,嘴角含著笑,沒開口。
但意思很明顯,他喝了酒,也自我介紹了。
我至少應該表示一下。
我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淺淺喝了一口紅酒。
良久,看向他,開口,“酒很好喝!”
他笑,“真是個安靜又聰慧的女孩。”
誇獎?
怕不是。
我沒做聲,倒是他繼續開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把你帶來,是想做什麼麼?”
我搖頭,“不好奇!”
“哦……”他長長的拉了一聲,看向我,失聲笑了,“雖是母女,可你們確實一點都不同。”
母女?
韓芳琳?
不,他口中的那個她,不是韓芳琳,我和韓芳琳在五官上根本就沒有相似的地方。
“嚴先生,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和你敘舊?”
他笑,“小丫頭,我和你有舊可敘?”
自然是沒有的。
我搖頭。
看著他,他笑了,一口將手中的紅酒飲下。
看向我道,“我原本是想,她都死了,讓你也跟著她去了,可現在看見你,我突然改變注意了,你和她那麼像,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她不能伴我到老,有你陪著也是好的,至少你身上流著她的血!”
瘋子,當真是個瘋子。
“嚴先生,我結婚了。”我開口,有些麵無表情。
他低笑,“你這孩子,倒是可愛,結婚可以離,何況,我聽說,你在姓陸那小子手裡,吃了不少苦。”
我斂眉,“夫妻之間沒有不吵不鬨的,多是你情我願的,謝謝嚴先生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