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思念,陸澤笙覺得,自己永遠都不需要懂。
他不會思念,也不會懷念,更不會花費時間去想一個人。
可是,當林韻徹底離開京城的第一天,他就覺得,生命裡就此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他覺得,隻要不去送她,不去看她,這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她沒來過,他不曾愛過。
一切像風,當彼此分開,誰都不曾記得誰。
可他錯了,林韻離開的第三天,他在公司裡,聽到樓道裡不知道是誰說歐洲這個詞彙。
不知道怎麼的,就停下了腳步。
他會情不自禁的想,“她和孩子,在歐洲過得怎麼樣?能不能適應歐洲的壞境。”
這大概不是思念,隻是偶有的情緒,一種反射弧度而已。
他想,會習慣的。
林韻離開的第五天,他從公司裡忙完所有的事情回家,車子停在伊園的時候,他仰頭,看向黑沉沉的彆墅。
心口突然空洞洞的疼,好像,這房子裡的溫度太過冰冷了。
不適合住人了。
可縱使這樣,他還是走了進去,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開燈,摸著進了臥室,站在臥室裡,吹著冷風。
突然無比的寂寞朝他襲來。
“陸澤笙,你還好麼?”這聲音,他不止一次聽到了,已經無數次了,每一次聽到。
他心口都是無儘的迷茫,他知道,他有些想她了。
心太空了,他隻有想她的時候,才會覺得,心裡有點溫度。
林韻離開的第十天,陸澤笙心口疼得受不了了,他覺得,他得麻痹自己。
所以他喝酒了。
酒能治百病,他想,他會好!
林韻走的第一個月,陸澤笙醉醺醺的去了席家。
席雅是在家門口發現醉醺醺的陸澤笙的,若不是他口中叫著林韻的名字,她真的會不認識這個醉鬼。
他實在是有些狼狽了,見他靠在彆墅的門檻上,她擰眉用手指戳了戳他,“喂,你沒事吧?”
陸澤笙看著眼前模糊的女人,嘴巴含糊不清,“韻兒,忘不掉的!”
席雅擰著眉,看著他道,“你找林韻麼?她不在這,以後彆來了。”
大概處於同情,她擰眉看著他道,“陸先生,你還是彆搞什麼藉酒消愁了,林韻看不見你做的這些,她現在開始過自己新的生活了,你以後也想想怎麼過好自己的以後吧!”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陸澤笙醉了,但是還能聽清她的話,仰頭看著她,聲音沙啞道,“你告訴她,我就見見她就好,不打擾她的生活。”
隻要看一眼,隻要她過得好就好。
他隻是太想她了,想得心口有些疼。
席雅歎了口氣,看著他道,“她不住在這了,你想見她,恐怕一時半會是沒辦法的了!”
陸澤笙酒意散了幾分,看著她,“什麼意思?”
席雅開口道,“她去歐洲了,歸期未定,陸先生,以後彆來這裡了。”
陸澤笙低低的笑了,是啊!
她去歐洲了,他怎麼忘了,她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將他丟在這個城市裡,實在太冰涼了。
“她在哪個城市?你知道麼?”陸澤笙看著她,俊朗的臉上露出幾分祈求的意味。
席雅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也是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