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良久,他微微從她身上直起,挪開了身子。
車子,開始漫長的沉默了。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越是沉默,就越是尷尬,望殊將身上被剝落的衣服穿好。
神色恢複了自然,頭偏向窗外,淡淡開口道,“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嚴宮希沉著臉,聲音不大,但是望殊能聽見。
他開口道,“下車吧,你自己打車回去,我...還有事!”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
望殊沒有說透,隻是點頭,無聲的下了車。
之後便直接打車回去了。
算不上難受,隻是覺得,心堵得慌,和嚴宮希的感情,他們彼此都是矛盾的。
嚴宮希在車裡坐了好久,從兜裡掏出煙,拿打火機的時候,動作就停頓了。
他不是一個嗜煙成性的人,那麼拚命的抽煙,隻是隱隱的想期待她開口,他隻要一句,和席琛一樣的話。
‘抽煙對身體不好,彆抽了。’
微不足道的一句話,他等不到,不是非要不可,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有些期待她的關心,她的一句問候,
甚至一個不一樣的目光。
人真是貪心。
手中的煙被收了起來,他啟動了車子,直接開車去了夜場,或許對她有的那些感覺,隻是因為睡過,所以才會有。
他不愛她,所以,犯不著為了她,投過多的關注。
彆墅浴室裡。
望殊在浴室裡整整衝了兩個小時的熱水澡了,腦子裡都是車裡赤身裸體的她和他。
很亂,腦子亂,心也亂。
在浴室呆了很久,她裹著浴巾出來,坐在床上,思緒依舊還在飄蕩。
躺在床上,一直沒有辦法睡著。
她心裡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也許他和嚴宮希可以好好的過下去。
熬到半夜,她猛的就被手機吵醒了。
迷迷糊糊接起手機,“喂,你好!”真是佩服她自己,大半夜手機響,還敢接聽電話。
電話那頭有些著急,“望殊小姐,我是周函,很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實在無奈,少主在眉色喝多了,能不能麻煩你去接他一下,我現在人在西雅圖,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你也知道,我們的人幾乎都在這邊,國內隻有嚴老和老太太,都這個時間了,我也不能打電話過去,你說要是讓兩個老人擔心,隻怕會惹出一堆麻煩。”
望殊倒是聽懂了,嚴宮希在夜場喝多了,沒人接?
對著電話,她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周函說了一堆,已經將她的退路給堵死了。
頓了頓,她隻好點頭,“嗯,我知道了,具體地址在哪,我馬上過去。”
周函連連道了好幾聲謝謝,之後便將地址告訴她了。
京城的夜場很多,豪華大氣的夜就那麼幾家,不難找,再者周函一開始就打理過。
有人給她引路,嚴宮希單獨開了一見包房。
給望殊引路的人離開,望殊微微推了推門,之後便進去了。
包房裡隻開了幾盞昏暗的燈。
她剛進去就瞧見他仰身躺在沙發上,桌上的酒杯橫七豎八的,看來是喝了不少。
她走了過去,微微靠近他。
湊近他,見他臉色痛苦,一雙眼睛微微閉著,睫毛給外的長,偶爾會顫動一下。
或許是因為睡姿不太舒服,他擰眉調整了一下睡姿,斜靠在沙發上。
望殊從一旁拿了一個抱枕,伸手扶他,指望他靠在抱枕上,能稍微舒服一些。
伸手扶他的時候,他猛的就睜開了眼睛。
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充滿警惕的看著她。
“是我!”看著他,她淺淺開口。
看清她的臉,嚴宮希掐著眉心,坐直了身子,聲音沙啞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周函讓我過來接你的。”她開口聲音不冷不熱,冷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