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眠了,宗政烈一直到淩晨才回來。
我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豎著耳朵感受著他的行動。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來,柔軟的床陷下去一塊,離我很遠。
心裡空落落一片,我在心裡歎了口氣,控製不住的朝著他轉過身去。
我想借著睡夢遵從本心,朝著他再靠近一些,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這些日子我裝模作樣的當一個優質情婦,享受著跟他宛若熱戀情侶般的甜蜜假象,險些以為自己真的就可以這樣跟著他一生一世了。
大概也隻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我才敢借著黑暗麵對這殘忍的現實,窺看自己懦弱的內心,然後好像做強盜一樣,借著睡夢偷偷享受一晚上的真實相守。
我擔心會被宗政烈識破,所以翻滾的大大咧咧,一抬腿便架在了他的腰上,還掩飾性的喊了聲媽。
宗政烈身體微怔,我很害怕他就此將我推開,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幾分。
好在,他沒有。
他身上隱約透著一絲煙味,混合著薄荷香氣,很好聞。
微微歎息了一口氣,他一伸手,便輕輕的將我摟進了懷裡,抱緊。
我的臉一下子就倚在了他的喉結處,頭頂著他的下巴,很溫暖,很安全。
他用手指輕輕理了理我的頭發,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沙啞中透著性感:“晚安,寶貝。”
嗯,晚安。
我在心裡輕輕跟他道了聲晚安,鼻子一下子就有點酸。
我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再也沒敢動。
我擔心再動,我就會控製不住哭出聲。
我哭了,就會被他識破。
於是,我們就這樣互相擁抱著窩在被子裡,感受著彼此的心跳,隨著彼此的呼吸節奏呼吸著,一點一點融入了北城的夜色中。
這一覺,睡的格外的香甜安穩。
第二天我醒來,難得宗政烈還沒有起床。
他依舊還是昨晚的那個姿勢,摟著我,抵著我的頭,沉沉睡著。
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將撒進來,照的人暖融融的。
我心裡發暖,大概積攢了一晚上的情感太過於濃鬱,手不禁不安分起來。
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輕笑道:“反正就在床上嘛,天時地利人和。”
他笑:“好一個天時地利人和。”
俯身,他直接含住了我的唇瓣。
大概是因為我還沒有從睡夢中的角色抽離出來,又大概是因為宗政烈實在是太過於憐惜溫柔,導致將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愛意都釋放了出來。
那天的陽光,很暖,很美。
那天的他,很帥。
我甚至因此愛上了那天被子上的味道,所有的一切,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美妙極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明白,我大概,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愛彆人了。
我愛他,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