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再次瘋狂的滾落下來,我擠在牆邊,宛若一條被所有人都嫌棄的臭蟲,苟且偷生,可悲又可笑。
將頭埋在膝蓋裡,我拚命的蜷縮著身子,心裡腦裡,竟第一次產生了厭世的情緒。
忽然間,我就恨透了這個虛情假意的世界,恨透了這個利益為先的時代。
人與人之間的真情,竟是如此經不起考驗。
脆弱到,一碰就碎。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一陣皮鞋踏地的聲音小心翼翼的朝著我靠近過來。
很快,便有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的蹲在了我的麵前。
他張開有力的雙臂,將我輕輕的摟進了寬闊溫暖的懷抱,一點點的收緊。
大手不斷的輕撫著我的後背,企圖安撫我的情緒。
他靜默無言,就那樣無聲的陪伴著我,等待著我的情緒發泄,除了那隻安撫著我的手之外,安靜的就如一團味道清冽的空氣。
將臉握緊他的頸窩,我緊緊抱著他,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我忽然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不敢去想宗政烈隱瞞我的原因,也不敢去想嚴家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更不敢去想宗政丞跟我說的那句嚴司翰還活著的話的真實性。
我隱約覺得,一旦我繼續想下去,必然會揪出很多我根本無法麵對,至少目前無法麵對的事情。
我可以預料到那些事情的恐怖性,更不敢去想若是揪出了這些事情,導致造成了慘痛的結果,我又該如何收場。
此時窩在宗政烈的懷裡,我唯一所想的,便是緊緊的擁抱麵前的人,緊緊的擁抱住我們的幸福。
從剛才到現在,我未曾有一刻懷疑過我和宗政烈之間的感情。
更沒有懷疑過宗政烈隱瞞我的動機。
我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我的親媽會欺騙我,會拋棄我、會視我為謀利的工具,宗政烈也不會。
他不論做什麼事情,出發點絕對是為我好。
就像他對我所說的那樣:“白子悠,記住,你就是我宗政烈的命。”
對,我是宗政烈的命。
用力的擁緊宗政烈,我終於難以克製自己崩潰的情緒,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