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娟挪了挪身子,畢竟是受傷之人,多坐一會,傷口又開始隱隱有些痛了。
“沒錯,他就是素琴當年的那個孩子啊,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機會見到,可是素琴,卻和我們永遠的天人永隔了。”
聽閆娟這樣一說,嚴實的眼睛也有些發酸,“閆阿姨,當時母親日記裡,並沒有詳細說她離開前的事,可能是太過讓人心痛了,她想把那段記憶從腦海裡抹去,所以,真的很想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閆娟開始娓娓道來。
“第一次見素琴的時候啊,她已經是羅天成的女朋友了,因為和老羅是同鄉,又是小學初中的同學,同在東陽市,彼此就偶爾有些來往,素琴那女孩子,文文靜靜的,知書達理又大方,很是討人喜歡。”說到這,閆娟莞爾一笑,看向莫小北。
“這丫頭,倒是和年輕時候的素琴,性子上有那麼幾分相似,難怪嚴實會喜歡上,也不足為奇了。”
這時候,王玉萍插話進來,說要不是他們兩人啊,自己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當時所有的人怕餘震,紛紛徒步離開了,就他們兩人冒著生命危險留了下來,單就這份勇氣,就是多少人也做不到的。”
被他們兩人一誇,莫小北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慌忙轉移話題。
“閆阿姨,伯母在日記裡說起過,她當初去找了司機小張,詢問當時那四萬元貨款的事,小張矢口否認,還露出猥瑣的笑,她跑了出來去找羅天成,沒想卻在羅天成的小公寓裡遇到了汪明鳳和他在約會,而且汪明鳳還在向羅天成信誓旦旦地規劃著未來,伯母出來後暈倒了,被送到醫院,日記就在這裡戛然而止了,再後麵,便是去美國以後的生活了……”
嚴實緊緊握著小北的手,投去感激的目光,沒想她就看了一遍,便能把事情敘述得這麼清楚,自己常常會翻著母親的日記發呆,可真讓他來敘述,怕是也沒這樣邏輯清晰,直指他們想知道的秘密所在。
閆娟的眼神開始變得憂鬱起來,再次挪了挪身子,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莫小北怕再出現昨天那樣的情況,慌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閆娟輕輕地抿了一口水,整個人陷入了回憶當中。
她清楚得記得,那天,她值夜班,還才剛剛換上工作服,路過急診室大廳,便有群眾送來了一個病人,說是在馬路邊暈倒了,看上去好像非常嚴重。
急診科醫生緊急檢查,卻找不到任何暈倒的原因,閆娟上前一看,嚇了一大跳,那病床上躺著的,這人不就是素琴嗎?
護士給她灌了些葡萄糖糖水,隔了一會,她總算醒了過來,醫生讓她去做些檢查,卻被素琴拒絕了,從病床上爬起來就要離開。
閆娟有些擔心,看她眼圈紅紅的,便把素琴叫到了自己辦公室坐坐,不想素琴一路上聞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就開始控製不住嘔吐起來。
畢竟是婦產科醫生啊,閆娟敏感的覺得素琴有狀況,便拉過她的手來把脈,果然脈象不對,她親自動手,給素琴驗尿,打了個B超。
果然,素琴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