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凉已經記不清是多少次,她的心像一個玩物一樣,一下子被把玩著,拋到天上,一瞬間,又飛速地準落下來,狠狠地砸在地上。
是老天在對她的懲罰嗎,罰她不該覬覦這份不屬於她的感情?
韓景初掛掉電話,略微有些急,他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又會胡思亂想些什麼,腳步沉重地走上樓。
但是,安安的腿傷是她造成的,無論是否是故意的,都與她脫不了乾係。
韓景初隻是想到了蘇薇安的腿,也許是唐婉凉無意之間弄傷的,卻萬萬沒想到,蘇薇安根本就是自己故意摔下樓梯的。
而此時的唐婉凉捧著一顆摔得粉碎的心蹲在床邊,目光呆滯地望著地麵,內心嘲笑著自己的無知和不自量力。
來到次臥門口,房門緊閉著,韓景初抬起手剛想敲門,卻又停住了動作,將手插回褲兜裡,回到主臥。
本來兩個人的感情本已漸漸升溫,甚至,多出了一點點戀人的滋味,但是由於蘇薇安的一個電話,兩人重新打回原形,回到兩個人的世界裡,相忘於江湖。
……
次日清晨,唐婉凉收拾好自己,將昨天助理送來的衣服一一折疊好裝進壁櫥裡,穿上自己的一套普普通通的運動裝下了樓。
韓景初已經坐在餐桌前。
“早……”唐婉凉微弱的聲音試探地說著。
說完抓起背包,塞上耳機,趕緊大步往大門溜。
“站住。”韓景初看著財經雜誌,頭也不抬地說:“吃完再走。”
“我預約了麵試,就不吃了,會遲到的。”唐婉凉推辭。
其實她是害怕麵對那張能夠調動她一切情緒,卻又忽冷忽熱的麵孔。
“我不想說第二遍。”韓景初冰冷的聲音仿佛本身就是一種警告,再加上這句話的內容……
再借唐婉凉十個膽子她都不敢不聽從。
“叮——”是唐婉凉的電話響起。
是唐爺爺低低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婉涼,我們唐家現在的生意已經全部斷了,手上的客戶十之八九都被韓氏公司搶走了……”
唐爺爺哽咽,“我知道,當初用五千萬將你嫁出去是爺爺對不起你,但是爺爺一生的心血,真的不想就這麼毀了,你哥哥他不懂經營,已經讓唐家舉步維艱,再加上這麼一次商業戰……婉涼,你能不能去求……”
“好了,爺爺,你彆說了,我去求韓景初,我去求他手下留情。”唐婉凉直接掛了電話。
這麼快?唐家花了十幾年穩定下來的老客戶不到一天就被韓氏搶占了?
唐婉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淡定自若地看著報紙的韓景初,心裡慢慢的消化著爺爺剛才說的話。
韓景初仿佛從她的表情,猜到了她的心思,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抬眸,“對,是我做的。我說過,動我的人,我要他死。”
“可是那是我爺爺,我爺爺對我恩重如山,從小到大,隻有爺爺疼我了,韓景初,我求求你停手吧,好麼?”唐婉凉急切地哀求道。
“那要看你表現了。”韓景初放下翹起的腿,“先幫我把鞋子穿上。”
唐婉凉感到自己像一個小醜一樣被羞辱著。
但是想到唐氏是爺爺年輕時後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輩子的心血在自己兒媳婦和孫子手裡毀掉,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啊!
她努力將自己那可憐的毫無用處的自尊收起來,默默走到玄關,拿出男人的手工犀牛皮鞋,低著頭走到男人腳邊蹲下。
“不要這雙!”韓景初似乎玩弄這個小女人上了癮,饒有興致地說。
唐婉凉強忍住內心的委屈,內心焦急起來,麵試馬上既要遲到了!於是她再次回到玄關,轉過身子,問:“請問是哪一雙呢?”
“都拿過來,我也記不清我有哪些鞋子了。”韓景初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
“可是……”唐婉凉看著玄關壁櫥裡上百雙鞋子,心裡的火更加猛烈地燃燒起來,為了唐家,她忍了。
“快點,你這個死女人,我的時間不是拿來給你浪費的!”
半個小時後,唐婉凉匆匆忙忙地把上百雙鞋擺在韓景初腳下,“你看看哪一雙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