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彆裝了夏惟夕
夏惟夕想了想,隻好如實回答:“我醜。”
周北不再說話,而是轉身走向大廈,夏惟夕立刻緊跟在後麵,眨眼間便升至電梯頂層。
她快步跟在他身後,大叔的步子很大她跟起來很吃力,她隱隱覺得自己一定是要精神分裂了,不然為什麼大叔越虐她她越開心?!
屋子裡散發出柔和的燈光,腦海中忽然如慢鏡頭回放般浮現出一幅幅畫麵,她和大叔在一起的時候,他在工作,她就趴在一旁寫作業或者睡覺,那些零碎的片段都浮上心頭,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她不能哭,也不再會哭。
她和傭兵團一起執行過任務,見識過朋友的死去,第一次她哭得差點昏死過去,第二次她就隻會默默掉幾滴眼淚。
在死亡麵前人顯得渺小而又可悲,一個鮮活的生命眨眼間可能就會離你而去,哭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讓人怯懦,所以她早早就學會把淚水都埋在心裡咽在肚子裡。
要堅強,直到守護大叔到最後一刻,她常在心底對自己這麼說。
兩年來,她改變的很多,她開始明白並不是相愛就一定要在一起,這世界上有很多無可奈何,有很多陰差陽錯,有很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有的時候,太過堅持反而會傷害到彼此。
麗蓮曾經喜歡過哥哥宗世勳,然而他們是親兄妹,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於是她將愛情變成最難舍難分的親情。
宗世勳喜歡她,而她同樣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於是他將這份愛變成是對她的照顧,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收留了她,關心他卻又恪守她劃清的界限,分毫不越。
她依舊深愛著大叔,隻是少了必須要在一起的衝動,當這種愛被深埋在心底的時候,她開始想要默默守著他,看著他幸福。
她到底還是自卑,所以她不知道大叔的幸福隻有她能給,在感情上,她學會像一隻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在地下,不看、不想。
她和當年大叔的心思出奇相似,或者,這就是成長的心。
她看著眼前的大叔,第一次覺得她並不能完全看透他,她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態度這麼好,她不希望大叔發生因為自己救他一命就愛上自己的橋段,在心底,她還是希望大叔隻對“夕夕”鐘情,這是她小小的私心。
門被開啟,她跟在大叔身後推門而入,看到百無聊賴擲飛鏢的金絲眼鏡,見他們回來,他眼中竟然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熱情和激動。
“受傷了嗎?”他開口就問。
“讓你失望了,不是我,是她。”周北指一指捂著肩膀的夏惟夕,“她肩上中了一彈,辛苦你了。”
金絲眼鏡看一眼夏惟夕,這個男人擁有一雙尖銳到揉不得半點沙子的眼眸,他會是個很精明的人,夏惟夕想。當他目不轉睛注視著她那張臉時他竟然會有些害怕。
“取子彈?小意思。不過麻煩周少先回避一下,女孩子嘛,不希望被崇拜者看到自己這副血淋淋的場景。”
周北皺了下眉頭,似乎不太情願似的,過了半晌,他才點點頭:“你快點,好了叫我。”
夏惟夕盯著大叔離開的背影直咬唇,大叔一走,麵對這個如狐狸般狡猾的男人她總覺得有點膽戰心驚。
饒是她心裡緊張,金絲眼鏡卻一點都不緊張,他已經拿好藥箱,拖了把椅子在屋子中央的空地上,吩咐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