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被德妃禁了足,但位份猶在,皇嗣猶在,容不得他人隨意作踐。豈料此話剛一出口,另一邊臉頰緊跟著也挨了一巴掌。
“你不要太過份了!”這一次淩若是真的怒了,年氏進來後,不分情由,對她隨意責打,實在欺人太甚。
“我過份?”年氏冷笑,眸中有細如針芒的寒意掠過,一把攥住她光潔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莫說現在隻是打你兩巴掌,就算我將你一刀殺了,與你的罪行相比,也還是太輕!”
“主子息怒。”綠意在一旁輕聲勸著,她自不是同情淩若,而是怕年氏在盛怒之下,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來。畢竟,眼下王爺還沒有死,一旦他病好了,追究起來,縱是主子身份尊貴也擔待不起王爺的怒火。
“息怒?就是因為她,王爺此刻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要我怎麼息怒!”年氏咬牙切齒地說出令淩若大驚失色的話。
“王爺出什麼事了?”聽到胤禛出事,淩若不顧臉上的疼痛,緊張地追問她。
“現在知道關心王爺了嗎?”年氏冷笑,捏著淩若下巴的手緊了緊,森然道:“明知道自己是個不祥之人,連懷的孩子也不祥,就不要再纏著王爺,現在好了,王爺染了時疫,很可能救不過來,你高興了?鈕祜祿淩若,我發誓,如果王爺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胤禛染上了時疫?這個消息令淩若如遭雷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胤禛他……
“太醫怎麼說?”她問,急切而慌張,
“時疫凶險,太醫還能怎麼說,如今隻能盼著能及時研究出治時疫法子,救王爺一命!”想到胤禛,年氏心裡又何嘗好受過,但這一切隻會令她更憎恨眼前這個女人,若非還有幾分理智,她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個不祥人。
“我要去見王爺!我要去見王爺!”聽到胤禛危在旦夕的消息,淩若不顧一切地想要奔去看他,然她忘了自己此刻懷孕已有八個月的身孕,身子笨重,根本奔跑不了,沒走幾步就險些摔倒在地上,還好水秀及時扶住了她,“主子小心。”
“水秀,快扶我去見王爺,他病了,我要去見他……”話未說完,淚已潸然而落,濕了衣襟。
水秀也跟著落淚,勸道:“主子,您如今被德妃娘娘禁足著,不能出去。”
年氏看到她這個樣子,不僅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氣不打一處來,怒容滿麵地一把抓起她的頭發喝罵道:“虧得你還有臉去見王爺,若不是因為你和這個孽種,王爺怎會感染時疫?!”
淩若一忍再忍,但年氏卻是越說越過份,如今更出言汙辱她腹中的孩子,神色不由得冷了下來,“請年福晉謹言慎行,我腹中的孩子是王爺骨血,皇家子嗣,並非你嘴裡的什麼孽種。再而言之,王爺患時疫是天災,與我和孩子又有何乾。”